沒記錯的話,這是第五還是第六次了?
更糟糕的是,沈越川發現,每一次不適,都比上次和上上次發生的時間距離更短。
換句話說,他的暈眩感發作得越來越頻繁。
沈越川懊惱的拍了拍腦袋。
他正在策劃的事情關係到他的終身幸福,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幺蛾子。
也許是身體聽到了沈越川的聲音,接下來一切正常,沈越川也就慢慢的忘了這回事,洗完澡後坐在電腦前寫她的表白策劃。
同一片夜空下,遠在幾十公裡外的酒店的蘇韻錦,做不到像沈越川這樣雲淡風輕。
二十幾年前,把沈越川遺棄在路邊後,蘇韻錦就迷戀上了抽煙。
那個燥熱的傍晚,她親手把沈越川遺棄在路邊。後來的很多個夜晚,她都會夢到幾個月大的沈越川突然伸出手,牢牢抓|住她的手腕,像在無聲的哀求她不要把他遺棄在路上。否則,他會恨她一輩子。
每當這個時候,蘇韻錦都會從夢中驚醒,那種懊悔和慌亂的感覺,像一隻長滿了刺的手牢牢抓|住她的心臟,她隻能用煙來緩解。
後來和蕭芸芸的父親結婚,在丈夫的勸阻下,再加上學醫的蕭芸芸三不五時就在她耳邊科普煙對人體的危害,她才慢慢戒了煙。
可是今天,離開咖啡廳回來後,她已經連著抽了小半包。
不幸的是,這一次,連煙都不能再緩解她的焦慮和不安。
她不能讓蕭芸芸和沈越川在一起,既然她阻攔不了蕭芸芸,那就……從沈越川下手吧。
反正,她遲早都要把真|相告訴沈越川。如果沈越川真的喜歡蕭芸芸,她相信沈越川知道該怎麼做。
這個晚上,蘇韻錦一夜無眠。
第二天。
盛夏,天亮得很早,沈越川今天醒的也比以往早了大半個小時,起身準備了一番,直奔公司。
今天,夏米莉要代表mr集團來陸氏談判,陸氏能不能和mr集團展開合作,就看今天了。
或者說,就看蘇簡安是怎麼決定的了。
八點五十分,陸薄言抵達公司,沈越川透過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看見他,拿著幾份文件出來,跟著陸薄言進了辦公室。
一關上辦公室的門,沈越川就問:“簡安怎麼說?”
陸薄言瞟了沈越川一眼:“什麼簡安怎麼說?”
“彆裝了,要不要和mr集團合作的事情,你肯定回去問簡安了。”沈越川催促道,“快說,簡安是怎麼回答你的?我還得根據總裁夫人的回答準備方案呢!”
“她讓我做決定。”陸薄言按了按太陽穴,“你怎麼看?”
沈越川單手夾住文件,沉思了片刻:“她讓你做決定,說明她相信你。既然這樣,我覺得你沒必要刻意避開和夏米莉接觸,否則反而顯得你心虛。再一個原因是,跟mr集團展開合作,有利於我們的發展,底下的人都很希望這個合約可以簽下來。”
陸薄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:“mr的人來了嗎?”
“他們很有誠意。”沈越川說,“五分鐘前就在1號會議室等著了,我讓daisy在會議室裡招待。”
陸薄言低垂著眼瞼,不知道在想什麼,隻是看見他搭在辦公椅扶手上的手指動了兩下,隨後,他站起來:“走吧,去開會。”
會議上,陸薄言和夏米莉細談了幾個條件,他態度強硬,明顯一副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樣子,言行舉止卻十分紳士有禮,不管是mr的人,還是陸氏的與會員工,都對他無可挑剔。
就連夏米莉這種長袖善舞的談判高手,也不得不對陸薄言表示佩服,在會議的最後無奈的攤了攤手:“陸總,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出的、最大的讓步了,你看……?”
接下來,陸薄言點頭或者搖頭,決定著兩家公司的命運。
所有人,屏息將目光聚集在陸薄言身上。
陸薄言沉吟了幾秒鐘,說:“簽約吧。”
mr集團的人鬆了口氣,夏米莉第一時間在意向合約上簽了名字:“我們總裁馬上從美國啟程,明天一早就能抵達a市。簽約儀式……?”
“這個交給我們負責。”沈越川瀏覽了一遍意向書,確認沒問題之後才轉交給陸薄言簽名,邊應付著夏米莉,“怎麼說我們都算地主,儘地主之誼理所應當,簽約儀式我們來準備。”
在座的人都聽得明白,沈越川的“地主”遠遠不止表麵意思那麼簡單,他真正的意思是:這次的合作,陸氏才是話事人。後邊的事,以陸氏的意見為主。
夏米莉自然也聽懂了沈越川的另一層意思,不動聲色的一笑:“合作愉快。”
沈越川禮貌的笑了笑:“希望如此。”
簽約意向確定下來,會議也正式結束,陸薄言第一個離開,夏米莉隨後追上他,在走廊上叫住他:“steven!”
陸薄言停下腳步,回過頭:“去我辦公室說吧。”
他語聲溫和,臉上也全然沒有往日的冷峻,夏米莉心裡有一絲竊喜,點點頭,跟著陸薄言進了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