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告訴過你了啊。”秦韓一臉無辜,“我說你表哥結婚那天的伴郎伴娘都在——沈越川不就是伴郎之一麼!”
“……”
剛才秦韓那麼說的時候,蕭芸芸根本沒想到沈越川,她很確定,她掉進了秦韓挖的坑裡。
最糟糕的是,這個坑,一時之間好像爬不出去了——
沈越川鬆開懷裡的女孩,徑直朝著蕭芸芸走來,臉上自始至終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。
他的腳步停在蕭芸芸跟前:“幾天不見,膽子變大了啊,一個人敢跑來這種地方。”
“都是成|年人,你敢來,我為什麼不敢來?”蕭芸芸不動聲色的深吸了口氣,迎上沈越川的目光,“說得好像來這裡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一樣!”
“這裡當然不全是壞人。”沈越川突然低下頭,壓低聲音曖|昧的在蕭芸芸耳邊低語,“但是,好人絕對比你想象中少。”
沈越川這樣調戲過蕭芸芸不少次,每一次,蕭芸芸都心跳失控,難以自己。
但情況變了,沈越川是她哥哥,他們不能再這樣。
蕭芸芸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,卻發現和沈越川的距離還是不夠遠——她的心跳依然會加速。
正想再退第二步的時候,沈越川攥住蕭芸芸的手:“我們談談。”
“放開我!”掙紮間,蕭芸芸不經意對上沈越川的雙眸,他竟然是一副認真的樣子,她的力道不自覺的消失。
她和沈越川之間,確實需要談一談。否則,將來蘇韻錦認回沈越川的時候,他們之間始終會橫亙著一份尷尬。
“好啊。”蕭芸芸揚起下巴,一副“我不怕你”的樣子,“去哪兒談?”
沈越川把蕭芸芸帶到了一個包間。
包間足夠寬敞,裝修也十分豪華,隔音效果更是一流,門一關,外麵的音樂和嘈雜聲就統統被隔絕了,安靜得幾乎要令人窒息。
“能不能開一下燈?”蕭芸芸不大適應的說,“太黑了,我不習慣。”
這一次,沈越川沒有聽蕭芸芸的話,放肆的在昏暗中凝視著他,壓抑著異樣的情緒:“我這幾天有點忙。”
這句話不管怎麼聽,都像當男朋友的在向被冷落的女朋友解釋。
蕭芸芸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,近乎慌亂的打斷沈越川:“你忙或者不忙,關我什麼事!”
沈越川說:“那天……”
“那天我是跟你開玩笑的!”長這麼大,蕭芸芸最後悔的就是那天和沈越川攤牌,詞不達意的強行解釋,“我就想逗逗你!事後我還想過跟你解釋的,現在正好說清楚——我沒彆的意思,真的隻是開個玩笑!”
沈越川目光犀利的盯著蕭芸芸:“你當我沒跟人開過玩笑?”言下之意,他知道蕭芸芸不是在開玩笑。
“不是開玩笑,你以為是什麼?”蕭芸芸走過去打開燈,瞬間,刺目的光亮鋪滿整個房間,她淡定的走到沈越川跟前,“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認真的吧?”
沈越川沒有錯過蕭芸芸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,然而目光毒辣如他,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。
蕭芸芸淡定而又底氣十足,措辭冷靜且有條理,態度認真且一絲不苟,像極了她工作時的樣子。
那天,她也許真的隻是開玩笑,可是她親口向蘇簡安和蘇韻錦承認喜歡他,又算什麼?
“我想通了。”蕭芸芸攤了攤手,一臉無所謂的說,“沈越川,我對你……好像不是喜歡,而是一種依賴的感覺。還記得那次我被偷了手機,你幫我找回來嗎。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,我把你當成了可以保護我的人,對你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依賴,是我誤解了那種感覺。”
“……”沈越川沒有說話,陰沉不明的緊盯著蕭芸芸。
蕭芸芸若無其事的接著說:“記得我跟你說過嗎,我喜歡秦韓那個類型——這就是我今天會來這裡的理由。哦,來之前,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裡,不過你在也好,我正好可以跟你解釋一下。”
沈越川的目光沉得接近陰厲,就像要把蕭芸芸看穿一般,但蕭芸芸隻是淡定如斯。
也許隻是過去數秒,也許已經過去很久,沈越川眸底的陰沉終於慢慢褪去,就像陽光把六月的烏雲驅散,他又恢複了一貫輕佻卻又優雅的樣子。
沈越川笑了笑,抬起手彈了彈蕭芸芸的額頭——
“啪!”的一聲,蕭芸芸吃痛的捂住前額,怒瞪著沈越川:“你乾什麼!”
“被你那個玩笑嚇了一跳,這是懲罰。”沈越川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,“那天你認真成那樣,我以為你真對我有什麼想法呢。原來沒有……很好!以後……還是朋友?”
蕭芸芸撇下嘴角:“看你長得還算好看的份上,勉強可以繼續當朋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