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遇今天做了檢查,我去跟醫生了解一下他的情況。”陸薄言說,“你先去找簡安。”
蕭芸芸“哦”了聲,“那好。”
她朝著婦產科的方向走去,進門的時候,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。
那明顯是外國人的身形,卻穿著醫院醫生的白大褂,看起來已經是退休的年齡了,怎麼會在醫院裡?
好奇之下,蕭芸芸忍不住多看了兩眼,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什麼,依稀覺得這個人有些麵熟,似乎在某本很著名的醫學雜誌上見過,卻想不起來是哪個領域的大牛。
“蕭小姐,”恰巧路過的護士跟蕭芸芸打了個招呼,“你來看陸太太啊?”
“是啊。”蕭芸芸笑著回應,再轉過頭看剛才的方向,那個穿白大褂的外國醫生已經不見了。
反正也沒想起來是誰,蕭芸芸也就沒放在心上,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。
她等到電梯的時候,陸薄言也拿著西遇的檢查結果從醫生那兒回來了,她按著電梯的開門鍵說:“表姐夫,一起上去吧。”
“我以為你已經上去了。”陸薄言按了樓層,問,“碰到熟人了?”
“沒有,好像看見一個醫學界的大人物了。”蕭芸芸遺憾的說,“不過應該不是我們心外這個領域的,我想不起來他是誰,隻能看得出是個外國人,被雜誌專訪過。”
陸薄言說:“醫院經常會請其他醫院或者國外的專家過來會診,你在這裡看見上過醫學雜誌的醫生正常。”
蕭芸芸“噢”了聲,“那就真的沒什麼好奇怪了,上去吧。”
電梯很快就抵達頂層,蕭芸芸衝出去直奔套房,兩個小家夥正好醒著,她小心翼翼的把小相宜從嬰兒床上抱起來。
看著懷裡白|皙嬌|嫩的小家夥,蕭芸芸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心疼。
一個這麼乾淨漂亮的小女孩,她明明應該是個小天使,怎麼會遺傳了哮喘這麼折磨人的病?
“表姐,”蕭芸芸抱著小相宜問,“相宜沒事吧?”
蘇簡安摸了摸女兒小小的臉:“彆擔心,醫生都說了,有治愈的希望。就算醫學無能為力,隻要悉心照顧,她也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。”
“那西遇呢?”蕭芸芸又問。
相宜遺傳到哮喘,西遇就也有遺傳的可能。
“西遇啊……”陸薄言正好進來,蘇簡安說,“問你表姐夫就知道了。”
陸薄言放下小西遇的檢查報告,說:“西遇沒事。”
蕭芸芸長長的籲了口氣,“幸好,不然就太糟心了。”
蘇簡安還是不太放心,看了一邊小西遇的檢查報告,看見上麵的每項指標都正常才放下心來。
幸好,命運沒有太為難這兩個小家夥。
陸薄言接過蘇簡安手裡的報告,順勢牽住她的手,用力一握:“彆擔心了,越川已經聯係了替相宜會診的教授,最遲後天就可以開始。”
蘇簡安點點頭:“嗯!”
一天過去,她已經平靜的接受了相宜並不完全健康的事情。先天遺傳因素不能改變,但是她後天可以更加細心的照顧女兒。
隻要她細心周全一點,相宜就能和和普通的新生兒一樣健康的長大。
這個時候,小相宜突然在蕭芸芸懷裡蹬了一下腿,“嗯嗯”了兩聲,像是在抗議什麼,緊接著又哼哼的哭起來,蕭芸芸怎麼哄都哄不住。
最終,蕭芸芸隻能投降:“表姐夫,你來抱她吧,我搞不定。”
陸薄言剛洗了手,走過來抱過女兒,低頭的瞬間眼角眉梢滿是寵溺:“怎麼了?嗯?”
小相宜睜著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陸薄言,哼聲變得委屈。
陸薄言笑了笑,用手背撫了撫女兒嬌|嫩的小臉,“乖,爸爸回來了,不哭。”
小相宜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陸薄言的話,頭一歪往陸薄言懷裡一靠,居然就真的不哭了。
蕭芸芸看得心頭一陣柔軟,突然想起一句話:男人至死是少年。
其實也不太對吧,至少有了孩子之後,他們是會變的。
說起變化,蕭芸芸的思緒又一下子跳到了沈越川身上——沈越川當爸爸的話,他會不會還是現在這副浪蕩不羈、遊戲人間的樣子。
不過,思考這個問題之前,要先思考沈越川能不能當爸爸吧?
他那種人,除了她還會有誰那麼眼瞎喜歡他?
蘇簡安注意到蕭芸芸走神,叫了她一聲:“想什麼呢?”
蕭芸芸回過神來,指著陸薄言笑了笑:“我在想,是不是不管多酷的男人,隻要當了爸爸都會變成表姐夫這樣?”
“不一定。”蘇簡安說,“西遇和相宜出生之前,我完全沒想到你表姐夫會變成這樣。”
蕭芸芸:“……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