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跟陸薄言結婚這麼久,蘇簡安多少已經對她產生一些免疫力了,勉勉強強反應過來:“要?要什麼?”
陸薄言勾起唇角,彆有深意的一字一句強調道:“我是問你,藥呢?不是問你——要不要。”
“……”
蘇簡安的臉騰地燒紅,她舉雙手雙腳發誓,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。
藥呢,要不要……
這都能聽錯,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?
蘇簡安囧得不行,掙紮了一下,“放在抽屜裡,我去拿……”
她的雙頰就像炸開兩朵紅暈,襯得一雙桃花眸更加的無辜迷人,陸薄言的呼吸有那麼幾下變得粗重而又急促……
他忘了有多久沒見過蘇簡安這個樣子了。
但是不管過去多久,她這個樣子,都能輕易的讓他失去控製。
遺憾的是,這不是一個失去控製的好時機。
陸薄言隻能克製住自己,意猶未儘的在蘇簡安的唇上吻了一下,鬆開她。
蘇簡安幾乎是落荒而逃,低著頭幾步走過去打開床頭櫃的抽屜,從裡麵拿出藥。
是用在她的手術刀口上的藥,兩瓶,都是噴霧,一瓶據說是可以促進刀口愈合,另一瓶可以讓以後的傷疤淡一點。
陸薄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過來,接過蘇簡安手裡的藥,“你先去換衣服。”
蘇簡安的臉還紅著,看都不敢看陸薄言,低著頭就往浴室走去。
用溫水刷牙洗了個臉,又換了套衣服,蘇簡安臉上的紅暈終於消散不少,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也終於敢坦然的直麵陸薄言了。
陸薄言掀開被子,示意蘇簡安:“躺下。”
躺下?
蘇簡安下意識的看向陸薄言,臉上滿是錯愕和意外:“啊?”
她一副無知且無辜的樣子,就好像陸薄言要做什麼壞事一樣,陸薄言飽含深意的眯了眯眼,“我的意思是我給你換藥,你在想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蘇簡安心虛的“咳”了聲,“我在想……你要怎麼給我換藥……”這樣順著陸薄言的話回答,陸薄言總沒什麼話可說了吧?
事實證明,蘇簡安低估陸薄言的“流|氓”了。
陸薄言挑了一下眉梢,唇角噙著一抹讓人遐想連篇的笑:“你想要我怎麼給你換藥?”
“轟——”的一聲,蘇簡安好不容易降溫的臉,又一次炸開兩朵高溫紅暈,她推了推陸薄言,“彆鬨了!不然……”她盯著陸薄言,欲言又止。
陸薄言好整以暇的追問:“不然什麼?”
“不然——”蘇簡安抿了抿唇,用極快的語速說,“不然最後難過的人一定是你!”
她話裡的深意,陸薄言當然不會不懂。
破天荒的,陸薄言肯定的點頭:“你說得對。”
蘇簡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,忍不住想後退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,躺下。”陸薄言頓了頓才接著說,“我幫你換藥,換好了我去洗澡。”
太多的血淚教訓曆曆在目,蘇簡安還是不太敢相信陸薄言會就這麼放過她,疑惑的盯著他,“你……”
陸薄言接下蘇簡安的話:“你再這樣看我,才真的會讓我乾點什麼再走。”
蘇簡安立刻收聲,乖乖躺下。
她身上的睡衣是絲質的寬鬆款,陸薄言掀起她的衣擺,那個蜈蚣一般的刀口很快就出現在他眼前。
陸薄言眸底的深意、嘴角的調笑,統統在一瞬間隱去。
他雖然已經不再頻繁的記起蘇簡安手術的場景,但是這個傷疤,是蘇簡安為他和孩子付出的證據。
他這一生,大概都無法遺忘。
蘇簡安躺著,隱約察覺到陸薄言的神色變得異常,不由問:“怎麼了?”
陸薄言取過一支噴霧,“沒什麼。”
他對著蘇簡安的傷口,輕輕按了幾下噴霧,帶著藥香味的褐色藥水灑在蘇簡安的刀口上,有白色的小沫出現。
這是藥水的消炎成分在起作用。
陸薄言的動作變得很輕,邊噴邊問:“疼不疼?”
“不疼,你大膽的噴吧。”蘇簡安覺得好笑,“如果我疼的話,你輕輕噴也沒用啊。你的動作變輕,頂多就是你手裡的那個藥瓶子感覺不到疼而已。”
陸薄言換了另一瓶藥,使勁一按,藥水像霧一樣灑向蘇簡安的傷口。
蘇簡安“唔”了聲,“這個涼涼的,很舒服!”
陸薄言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