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囧了囧,“你怎麼不敲門?”
陸薄言挑了一下眉,“我敲門不是顯得更奇怪?”
“……”他說的也有道理,蘇簡安一時間無言以對。
陸薄言抬了抬手,示意蘇簡安看他手上的東西:“再說了,我隻是進來給你換藥的。”
他這麼落落自然,蘇簡安再扭捏就是心虛了。
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心虛,蘇簡安大大落落的掀起自己的衣擺,“你換吧。”
陸薄言心無雜念的樣子,取下蘇簡安傷口上的紗布,給她噴上新的藥水,有幾滴藥水順著她的小腹滴落下來,他拿著一團棉花拭去了。
最後一個步驟,是貼上新的紗布蓋住蘇簡安的刀口,要想完成這一係列動作,陸薄言避免不了要碰到蘇簡安。
他的指尖帶著若有似無的溫度,時不時熨帖到蘇簡安的皮膚上,蘇簡安感覺如同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。
那個時候,隻是一次這種若有若無的碰觸,陸薄言就能擾亂她的呼吸和思緒,她滿腦子都隻剩下陸薄言和他手上的溫度……
結婚兩年,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陸薄言的碰觸了,但現在才知道,她也沒有多少長進。
換好新的紗布,陸薄言才注意到簡安一副思緒飛遠樣子,拉下被她掀起來的衣擺,“在想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蘇簡安回過神,飛快的在陸薄言的臉頰上親了一下,“謝謝。”
陸薄言摸了摸被蘇簡安親過的地方:“這算什麼?”
蘇簡安說:“你幫我換藥的獎勵!”
陸薄言挑了一下眉梢,“如果我幫你把衣服也換了,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獎勵?”
蘇簡安囧了囧,“流氓!”說著把陸薄言往外推。
陸薄言本來就沒打算真的占蘇簡安便宜,順著她推拒的力道離開了浴|室。
沒多久,蘇簡安換好衣服出來,劉嬸也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,問道:“老夫人,太太,我們什麼時候回家?”
蘇簡安笑了笑:“現在啊!”
陸薄言和唐玉蘭抱著兩個小家夥,劉嬸和錢叔還有醫院的護士幫忙提著東西,蘇韻錦照顧著蘇簡安,一行人就這樣離開醫院。
外麵的陽光明亮耀眼,西遇和小相宜有些不適應,在爸爸和奶奶懷裡眯上了眼睛。
唐玉蘭拉了拉裹著小西遇的毛巾,避免小西遇被風吹到,又空出一隻手來替他擋著陽光,明知他聽不懂還是高高興興的告訴他,“西遇,我們要回家嘍。”
小西遇安安靜靜的躺在唐玉蘭懷裡,一聲不吭。
相比之下,相宜的適應能力要比哥哥弱很多,陸薄言雖然也用手替她擋了一下太陽,但陽光多少還是有些刺眼,她很快就嬌|聲軟氣的哭了。
蘇簡安走過來:“相宜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陸薄言說,“隻是一時適應不了外麵的環境。”
“簡安,相宜就交給薄言吧。”蘇韻錦緊跟著蘇簡安,替她攏了攏衣服,“你顧好自己,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吹風或者著涼了。”
陸薄言權衡了一下,讓司機把車開進醫院。
司機的動作很快,黑色的車子很快迎麵開來,錢叔走上去打開車門,說:“太太和兩個孩子先上車吧。”
陸薄言和蘇簡安抱著兩個小家夥先上車,唐玉蘭和蘇韻錦走到醫院門口去坐錢叔開來的車。
車子很快發動,緩緩開出醫院,偶爾有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,從座位邊上掠過,明亮溫暖而又美好。
蘇簡安抱著小西遇,逗著他告訴他:“我們要回家了。”
小西遇不知道有沒有聽懂,在蘇簡安懷裡揮了一下手。
沒有了陽光的刺激,小相宜終於不哭了,安安靜靜的躺在陸薄言懷裡,打了幾個哈欠之後,慢慢的閉上眼睛。
陸薄言輕輕拍著她纖弱的肩膀:“睡吧,睡醒我們就到家了。”
蘇簡安突然想起什麼,說:“晚上叫小夕和越川他們來家裡吃飯吧。”
陸薄言:“我晚點聯係他們。”
不用想蘇簡安都知道,今天晚上的聚餐一定會很熱鬨。
但她沒有想到的是,聚餐之前,還有一個前奏。
他們的車子剛開出醫院,就被迫減速,最後緩緩停了下來。
這一停下來,車子就被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包圍了。
看媒體這架勢,今天不問到一點什麼,陸薄言和蘇簡安是輕易回不了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