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越川沉聲問:“我剛才說的話,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!?”
“你剛才就像……”蕭芸芸苦思冥想,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比喻,“就像唐僧念緊箍咒一樣,我聽得頭疼,就看綜藝節目了。所以——你的話我沒聽進去誒!”
哪怕是說這種話,蕭芸芸也是一副事不關己十足無辜的樣子。
更要命的是,最擅長折磨人的沈越川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蕭芸芸就像絲毫都沒有察覺沈越川的怒氣,眨了一下眼睛,說:“要不,你把剛才的話濃縮成一句話告訴我?”
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要求沈越川,蕭芸芸無異於在挑戰沈越川的底線,按照沈越川的作風,他一定會把蕭芸芸卸成八塊。
然而結果,沈越川自己都意外。
他掩飾著無奈,把念叨了一路的話濃縮成比濃縮咖啡還要濃的話:“不要輕信秦韓;不要衝動,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。”
蕭芸芸稍微動一下腦子,就知道沈越川說的是什麼事了。
她揚起一抹迷死人沒商量的微笑,字正腔圓、一字一頓的吐出四個字:“關、你、屁、事!”
沈越川眉頭一跳:“你說什麼!”
蕭芸芸衝著沈越川做了個鬼臉:“我說,關你屁事啊!”
說完,她轉身落荒而逃回公寓,動作比兔子還敏捷,沈越川就是想抓也抓不住她。
公寓大門很快關上,沈越川看著蕭芸芸纖細靈活的背影,眼裡的怒氣漸漸退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奈。
蕭芸芸說的沒錯,她和秦韓交往,甚至做更親密的事情,都不關他的事。
他根本沒有立場管她。
除非,將他是她哥哥的事情公諸於眾。
沈越川沉思了一下,看見蕭芸芸的套房亮起燈後,轉身上車。
如果他回頭,能看見蕭芸芸就站在陽台上,默默的目送他的車子離開。
可是他沒有,他連同白色的車子,一同緩緩離開蕭芸芸的視線。
蕭芸芸俯身靠著陽台的欄杆,慢慢抬頭,仰望著被城市燈光遮蓋住星光的夜空。
某部偶像劇說,倒立起來,眼淚就不會留下來了。
騙人的,真的要哭,怎麼都會哭出來,就像她現在。
她故意催蘇韻錦回澳洲、故意刺激沈越川管不了她,目的都隻有一個,逼著蘇韻錦說出沈越川的身世,宣布沈越川是她哥哥。
這樣一來,蘇韻錦再也不用瞞著她才敢聯係沈越川,沈越川也可以有一個家了,而她……也會多一哥哥。
可是她不想叫沈越川哥哥的,從來都不想……
就在蕭芸芸的眼淚快要流下來的時候,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又極其刺耳的刹車聲。
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下去,一輛白色的路虎撞上了路邊的花圃。
白色路虎……沈越川的車!
蕭芸芸轉身就往外跑,電梯還停留在這層樓,她一下子鑽進去,猛按關門鍵。
她不關心彆的什麼,她隻關心沈越川有沒有事。
破壞公共財物、限量發售的車子撞壞了,都不要緊,但是沈越川不能有事,絕對不能!
電梯很快抵達一樓,門隻開了一條縫的時候,蕭芸芸就用蠻力去掰門,側身鑽出去,玩命的往外跑去。
沈越川的車子還停留在車禍原地,她人還沒到,遠遠就一掌拍上駕駛座的門,“沈越川!沈越川!!沈越川!!!”
黑色的玻璃車窗緩緩降下來,露出沈越川那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側臉。
沈越川一副安然無事的樣子,坐在駕駛座上調侃的看著蕭芸芸:“才不到五分鐘,你就想我了?”
蕭芸芸沒空搭理沈越川的揶揄,拉開車門,上上下下打量沈越川。
沈越川也大大方方的讓蕭芸芸看,甚至給她展示了一下手臂上近乎完美的肌肉線條:“是不是發現我比秦韓好看多了?”
他沒事,身上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,講話也和以前一個調調。
蕭芸芸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,瞪著沈越川:“你怎麼開車的?”
沈越川深深的看了蕭芸芸一眼:“你因為這個跑下來的?不對啊,你應該剛回到家,怎麼知道我撞上路牙了?”
“……”蕭芸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沈越川勾了一下唇角:“你是不是壓根就沒上樓,一直躲在門口看我?”
摔,見過自戀的,沒見過這麼自戀的!
蕭芸芸抬起腳踹了踹沈越川的車門:“我去陽台上拿東西看見的!彆轉移話題,你到底怎麼撞上的!”
她坐了不少次沈越川的車,太清楚他的車技了,撞上路牙這種事,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。他有著十年車齡,並不是剛拿駕照的新手。
蕭芸芸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。
所以,她必須知道沈越川為什麼會出這種差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