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晚上第三次了!”蕭芸芸終於跳腳,“沈越川,不要說秦韓,明明你才是最喜歡欺負我的人!”
沈越川破罐子破摔,一副流氓的樣子:“對,我就喜歡欺負你,你有意見啊?”
對付流氓最好的方法,是比他更加流氓。
但是蕭芸芸天生就沒有“流氓”這個屬性。
她隻好狠狠的踹了沈越川一腳,踹完就跑。
沈越川看著兔子般逃竄的蕭芸芸,不怒反笑,罵了句:“死丫頭。”
他上車,從內後視鏡看見張叔憋著笑的表情。
張叔肯定什麼都看見了,強行掩飾沒有意義,沈越川乾脆說:“張叔,想笑就笑吧,彆憋壞了。”
這下張叔徹底忍不住了,大聲笑出來,還不忘發動的車子,敬業的問:“送你回公寓?”
沈越川沒想到張叔真的敢笑得這麼肆無忌憚,悶悶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公寓樓上,蕭芸芸走到陽台,正好看見沈越川的車子離開。
張叔開車很穩當,白色的路虎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。
她沒有回屋,慢慢趴到欄杆上,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。
沈越川說她可以發脾氣,叫她不要委屈自己,這些她都懂。
問題的關鍵是,她根本不在意啊。
他不在意秦韓留她一個人,不在意秦韓是否在乎她的感受,更不在意秦韓是否關心她。
實際上,秦韓不怎麼能影響她的情緒,就像剛才秦韓那麼過分,她卻沒有任何感覺一樣。
所以,沈越川跟她說的那些,雖然有道理,但是她根本用不上。
偏偏她還不能告訴沈越川,她更在乎的,是他在不在乎她的感受。
現在看來,答案是肯定的。
但是,那也隻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關心,並沒有她希望的那種情感。
蕭芸芸不知道該高興,還是該悲傷。
過了半晌,她折返回房間。
洗完澡後,她從藥店的袋子裡拿出沈越川買的噴霧,搖了搖,噴在手腕的淤青上。
深褐色的藥,帶著一股薄荷的清香,涼涼的熨帖在手腕的皮膚上,很快就凝成一道薄膜。
蕭芸芸放好藥,發現時間還早,反正也睡不著,乾脆把書拿出來複習。
考上研究生,遠赴美國,她或許就可以遠離這一切,包括和秦韓的……戀情。
這個時候,遠在數十公裡外的秦韓,絕對想不到自己已經淪為蕭芸芸想遠離的對象。
他隻是覺得意外,盯著醫生命令道:“你再說一遍?”
醫生實在不明白秦小少爺的腦回路。
一般人聽說自己傷得不嚴重,高興還來不及,可是這位小少爺居然不開心了,反複跟他確認。
醫生隻好硬著頭皮重複:“秦少爺,你的手腕隻是普通的扭傷,並沒有傷到骨頭。用點藥,靜養幾天,很快就能恢複正常的。你不用太擔心。”
這下,秦韓是真的生氣了。
“啪!”的一聲,他沒有受傷的左手猛地拍到桌子上,蠻橫的威脅道:“我不管!病例和檢查結果上,你一定要寫我的骨頭已經斷了!”
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:“秦少爺,偽造病例是犯法的。再說了,檢查報告已經打出來了,我……改不了啊!”
秦韓吹胡子瞪眼:“那就再做一次檢查,再打一次報告!”
“這也不行。”醫生說,“病曆是會跟隨你一生的,胡亂寫,以後會誤導醫生的判斷,沒有醫院敢做這樣的事情。秦少爺,你另外想辦法吧。”
秦韓見沒有希望,懶得再跟醫生糾纏,氣呼呼的甩了一下包成豬蹄的手,回家了。
家裡,和蘇韻錦差不多年齡的秦林正在等著他。
秦林縱橫商場多年,身上自有一股帶著狠勁的戾氣,拿著一本財經雜誌端端正正坐在客廳,臉上明顯布著不悅。
秦韓蔫蔫的走過去:“爸,我回來了。”
秦林看了眼秦韓包著紗布的手:“打完架了?”
“你既然收到消息了,就應該知道我沒有跟他們打起來。”秦韓吐槽道,“故意這麼問我有意思嗎?”
“臭小子!”秦林霍地站起來,作勢要揍秦韓,“從小就叮囑你,遇事冷靜,不要衝動,要考慮後果。你倒好,需要一個外人來攔著你!”
秦韓揮了揮手受傷的手:“看見沒有,你兒子的傷,就是那個‘外人’硬生生弄的,骨頭都快要斷了!”
秦林臉一沉:“怎麼回事?”
秦韓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父親,末了氣呼呼的說:“沈越川是韻錦阿姨的兒子,我是你兒子。他就算不看你的麵子,也要給韻錦阿姨麵子吧!”
秦林從秦韓的話裡找到另一個值得關注的點:“沈越川和芸芸之間,怎麼回事?”
聽秦韓的意思,他們的感情,似乎不止兄妹那麼簡單。
秦韓冷笑了一聲:“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怎麼回事,親兄妹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!”
秦林一愣,看向秦韓:“誰告訴你芸芸和沈越川是親兄妹的?”
“……”秦韓過了片刻才說,“跟我在一起的時候,芸芸親口告訴我的。”
秦韓年輕氣盛,他說話做事,一向很少猶豫。
秦林已經察覺出什麼貓膩,歎了口氣:“秦韓,為了你好,爸爸必須告訴你一件事。但是你要答應爸爸,除非這件事的當事人公開真相,否則,這件事永遠隻能你一個人知道。”
工作之外,秦韓很少看見父親這麼嚴肅的樣子,點點頭,洗耳恭聽。
可是聽完父親的話,他整個人徹底亂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