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芸芸以為自己看錯了,使勁揉了揉眼睛,發現是真的。
她糾結的咬了咬手指:“你們……在乾嘛?”
幾乎是同一時間,宋季青鬆開沈越川,沈越川也收回按在宋季青肩膀上的手。
沈越川轉回身,風輕雲淡的說:“打架。看不出來?”
蕭芸芸瞄了眼酒水櫃上的飲料:“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動手?在那兒很容易把飲料撞下來,都是玻璃瓶裝的,容易碎……”
那些都是她最喜歡的飲料啊!
宋季青:“……”
沈越川:“……”
兩張好看程度不分伯仲的臉上,出現同樣的無語,蕭芸芸這才反應過來,她好像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。
蕭芸芸眨巴眨巴眼睛:“好吧,你們為什麼打架?”
沈越川整理了一下衣袖,輕描淡寫道:“不為什麼。過來,把藥喝了。”
自從上次喝了藥,之後每天中午和下午都有黑得發苦的湯藥等著蕭芸芸,她的味蕾已經麻痹了,乖乖的“噢”了聲,走過去,閉上眼睛,一口悶了一大碗藥。
雖然她的舌頭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,但是……還是有點想吐。
沈越川拿了一顆西梅喂給蕭芸芸,撫著她的背,“忍一忍。”
蕭芸芸花了不少力氣才忍住不吐,哭著臉看向宋季青:“宋醫生,我還要吃多少藥?”
“明天就不用了。”宋季青說,“明天開始,敷一段時間藥,然後去拍個片子,再看情況決定。”
隻要不用再喝藥,彆說敷藥了,蕭芸芸甚至躺到藥堆裡!
“好!”
蕭芸芸鬆了口氣,答應得分外有力。
“今天先這樣。”宋季青看了沈越川一眼,“我下去了。”
沈越川撫了撫蕭芸芸隻穿著一件毛衣的手臂:“天氣已經變冷了,回房間加件衣服,不要著涼。”
蕭芸芸正好覺得有些冷,點點頭,溜回房間。
沈越川看向宋季青:“宋醫生,我送你。”
到了門外,宋季青主動問:“你是打算把你的情況告訴我?”
“不巧,我沒這個打算。”沈越川冷冷的說,“你隻需要負責讓芸芸的手複原。至於我,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宋季青笑了笑:“我治好芸芸的手,你出什麼事的話,你以為芸芸會開心?”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,接著說,“放心,多一個病人,頂多就是讓我多耗一點精力,不會分散我的對芸芸的注意力。”
這時,蕭芸芸已經加了一件外套,從房間出來,見沈越川還站在門口,疑惑的“咦?”了一聲,“宋醫生還沒走嗎?”
“你先下去。”對著宋季青說完,沈越川即刻關上大門,轉回身若無其事的看著蕭芸芸,“他跟我說了一下你的情況。”
蕭芸芸抿起唇角,粲然一笑:“我覺得我現在的情況很好啊!宋醫生的藥雖然苦,但是我的手一點都不痛了,我感覺它一定會好起來!”
沈越川摸了摸蕭芸芸的頭。
隻要蕭芸芸開心,他怎麼樣都好。
晚上,蕭芸芸突然說餓了,沈越川下樓幫她買宵夜,順便去了一趟宋季青家。
宋季青直接問:“你有沒有檢查過,知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?”
“沒有,隻知道我的病遺傳自我父親。”沈越川說。
“冒昧問一句,”宋季青遲疑的問,“你父親現在……?”
“我剛出生的時候,我父親就去世了。”沈越川遞給宋季青一個文件袋,“這是我父親的病曆。”
一般人的病曆,隻有區區十幾頁,甚至更少。
可是沈越川遞過來的,有厚厚的一疊。
宋季青直覺沈越川的病很棘手。
“我看看。”宋季青說,“如果看出了什麼名目,我會跟你聯係。”
沈越川點點頭:“謝謝。”
宋季青沒記錯的話,這是沈越川第一次真心誠意的跟他道謝
之前因為他替蕭芸芸做康複治療,沈越川也禮貌性的跟他說過謝謝,但他怎麼聽都覺得沈越川對他懷有敵意。
這次,真是難得。
宋季青笑了笑:“不用,你是司爵的朋友,我應該幫你。不過,你確定瞞著其他人?”
“暫時不要讓他們知道。”沈越川說,“最近事情夠多了。”
沈越川最擔心的是蕭芸芸。
康瑞城要公開他和蕭芸芸的事情,這件事無法影響到蕭芸芸。
但是一旦知道他生病,蕭芸芸會像知道自己的手無法複原一樣,徹底被擊垮。
他承諾過要讓蕭芸芸開心,他不想看見她的臉布上愁雲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宋季青沒有勸沈越川。
反正,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,沈越川就是想瞞,也滿不了多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