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芸芸沒有意料中那麼興奮,掙開了沈越川的手,看著他說:“你不要出院。”
她的眸底,隱藏著擔憂和不安,仔細看,還有一絲後怕。
沈越川都明白,握住蕭芸芸的手,柔聲安撫道:“芸芸,我好一點了,回家沒問題。”
蕭芸芸還是搖頭,“萬一你又像上次一樣暈倒,怎麼辦?”
“我向你保證,不會。”沈越川說,“就算真的發生那麼糟糕的事情,還有宋季青在樓下,你可以放心了?”
“……”
蕭芸芸抿著唇不說話。
她也想回家,可是,脫離了henry和專家團隊的監護,她放心不下。
沈越川見蕭芸芸有所動搖,俯下身,湊到她耳邊放了一個大招:“在醫院,很多事情不方便,我們回家幾天,嗯?”
“轟——”的一聲,蕭芸芸雙頰炸紅,看了眼站在一旁的henry,恨不得把頭紮進沈越川的胸口。
沈越川揉了揉蕭芸芸的腦袋,笑著安撫她:“放心,henry聽不懂。”
蕭芸芸抓著沈越川的衣襟,咬著唇說:“回家可以,但是,一有什麼不舒服,你必須馬上回醫院。”
“好。”沈越川吻了吻蕭芸芸,彆有深意的說,“不過,這次回家,我應該不會有什麼不舒服,隻會……”
他沒有說下去,但蕭芸芸似乎知道他的潛台詞,臉紅得幾乎可以點火。
下午,兩人收拾好東西,先去丁亞山莊。
路上,蕭芸芸的心情出奇的好,和沈越川東聊聊西侃侃,後來卻注意到沈越川的話越來越少,時不時就盯著車子的外後視鏡看。
後視鏡有什麼好看的?
蕭芸芸伸出雙手,捧住沈越川的臉:“越川,你是不是累了?”
“沒有。”沈越川摟住蕭芸芸,低眸凝視著她,“你剛才說到哪兒了?”
“唔,我說到……”
蕭芸芸接上她剛才沒有說完的話,說得十分投入,沒有注意到幾分鐘後,沈越川的目光又投向後視鏡。
這次,沈越川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。
兩人到陸家,蘇簡安已經準備好一頓豐盛的慶功宴,大部分都是沈越川和蕭芸芸愛吃的菜,當然少不了蕭芸芸最愛的小籠包。
飯後,沈越川叫陸薄言:“去一趟書房。”
進了書房,沈越川順手把門關上。
陸薄言隱約意識到事情也許不簡單,問:“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?
沈越川點點頭:“剛才從醫院回來,我發現從醫院門口開始,一直有人跟著我和芸芸。”
陸薄言蹙了蹙眉:“康瑞城?”
“確實是康瑞城的跟蹤手段。”頓了頓,沈越川話鋒一轉,“不過,我想不明白,康瑞城為什麼還要跟蹤我?”
他還在陸氏上班的時候,康瑞城確實有理由對付他。
可是現在,他已經離職,還是一個病人,對康瑞城沒有任何威脅,康瑞城沒有理由跟蹤他。
不過,當時車上還有蕭芸芸。
陸薄言很快就明白沈越川的擔憂:“你懷疑康瑞城的目標是芸芸?理由呢?”
“芸芸的身世,我們應該去查一查。”沈越川說,“根據案件記錄,芸芸的父母是澳洲移民。可是除了這一點,警方查不到任何其他線索,連他們的父母都查不到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確實奇怪。
兩個成年人,不管怎樣,總會有親人在世的。
可是,車禍發生後,蕭芸芸徹底變成孤兒,澳洲警方根本聯係不到她父母的任何親人。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沈越川看了看陸薄言,凝重的接著說,“我查過芸芸父母的車禍,手段……跟陸叔叔的車禍很像。”
“什麼?”
陸薄言瞬息之間眯起眼睛,語氣像從窗外刮過的寒風,陰冷中夾著刺骨的寒意。
沈越川打開平板電腦,調出一份文件,讓陸薄言自己看。
看完,陸薄言立刻讓穆司爵去查蕭芸芸父母的身份。
沈越川說的沒錯,那場車禍,和康瑞城製造他父親車禍的手段如出一轍。
可是,蕭芸芸的父母去世那年,康瑞城年齡還小,應該是康家其他人的手筆。
如果芸芸的父母不是單純的移民,那麼康瑞城盯上芸芸,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理由。
芸芸身上,有康瑞城想要的東西,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險境。
陸薄言叮囑沈越川:“這段時間,不要讓芸芸一個人外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頓了頓,沈越川說,“我明天回公司上班。”
陸薄言知道沈越川是為了蕭芸芸,想了想,還是囑咐:“跟芸芸解釋清楚。”
如果芸芸誤會是他叫沈越川回公司上班的,小姑娘一定會找蘇簡安告狀。
到時候,他就是再長一張嘴巴也解釋不清楚。
陸總拒絕當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