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司爵低頭,在許佑寧耳邊輕聲說:“你知道後果,不是嗎?”
他的聲音太低沉,暗示太明顯,許佑寧的記憶一下子回到那個晚上,那些碰觸和汗水,還有沙啞破碎的聲音,一一浮上她的腦海。
許佑寧雙頰一熱,喉嚨被什麼堵住一樣,講不出話來,隻能後退。
她這種反應,讓穆司爵更加不相信她恨他。
如果她真的恨穆司爵,那麼,和穆司爵那些親密的記憶,對她來說就是恥辱。
穆司爵故意提起他們曾經的曖|昧,她隻會惱羞成怒,狠狠扇穆司爵幾個巴掌。
可是她沒有,說明她對穆司爵有感情。
得到這個答案,穆司爵已經不虛此行了。
穆司爵心情大好,饒有興致地靠近許佑寧。
許佑寧隻是覺得呼吸間充斥滿穆司爵的氣息,心緒瞬間就亂了。
她步步後退,卻不慎被自己絆到,整個人往身後的床上摔。
穆司爵眼明手快地抱住許佑寧,卻沒有拉住她,而是和她一起倒到床上。
許佑寧錯愕地瞪了瞪穆司爵:“你……”
“你剛才問我來乾什麼?”穆司爵打斷許佑寧,目光如炬的盯著她,“跟我回去。”
許佑寧的腦袋翁了一下——所以,穆司爵是來帶她走的?
她想到肚子裡的孩子。
她承認,有一個片刻,她心動了,想就這麼跟穆司爵回去。
可是,她還沒有搜集到康瑞城的罪證。
再說了,外麵都是康瑞城的人,康瑞城肯定也在趕來的路上,穆司爵要帶她走,勢必要和康瑞城正麵衝突。
這裡是公立醫院,無關的人員太多,警察局又在附近,這裡不是火拚的絕佳地點。
最重要的是,穆司爵帶來的人肯定沒有康瑞城多,和康瑞城正麵衝突,穆司爵會吃虧,甚至會受傷。
穆司爵一旦受傷,康瑞城苦等的機會就來了——康瑞城一定會趁這個機會,派她去拿那張記憶卡。
他當然不能真的把記憶卡拿走,可是兩手空空回去,康瑞城對她的信任會大打折扣。
然而,如果穆司爵沒有負傷,她拿不到記憶卡,完全可以理解——畢竟她根本不是穆司爵的對手。
再說了,她好不容易取得康瑞城的信任,這麼一走,不但白白浪費之前的付出,還要讓穆司爵冒險。
她不能就這樣放棄計劃。
想到這裡,許佑寧冷笑了一聲:“穆司爵,你在說夢話嗎?我怎麼可能跟你回去?”
穆司爵目光淩厲地盯著許佑寧:“你真的想跟著康瑞城?”
“跟著康瑞城總比你好!”許佑毫不猶豫,字字誅心地說,“穆司爵,我恨你,康瑞城再混蛋也比你好,你……唔……”
穆司爵咬住許佑寧的唇瓣,舌頭強悍地長驅直入,狠狠把她接下來的話堵回去。
許佑寧在撒謊,雖然沒有證據,可是他篤定她在撒謊。
隻要許佑寧答應跟他走,哪怕要冒險,他也會試一試。
她為什麼不願意,為什麼還是要留下來?
穆司爵越想越不明白,於是發狠地吻許佑寧——除了這種方法,他想不出其他方法懲罰她。
許佑寧被穆司爵按著,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。
她隻能服軟,不再掙紮。
幸好,穆司爵的獸|性沒有在這個時候蘇醒,他很快就鬆開她。
許佑寧搶在穆司爵之前開口:“儘興了嗎?”
她做出一副認為穆司爵把她當工具的樣子,以為這樣子就能激怒穆司爵,讓他甩手離去,連和康瑞城見麵都免了。
可是,穆司爵似乎知道這是套路,他看著她,勾了勾唇角:“說實話,遠遠沒有。”
許佑寧氣得臉紅:“你……”
穆司爵意味深長的看著許佑寧:“我以為你最清楚怎麼才能讓我儘興,我們是不是該重溫一下了?”
重……溫……?
許佑寧錯了,她承認她徹底錯了。
她就不應該提這茬!
她怎麼可能是穆司爵這個大魔王的對手啊!
許佑寧一邊臉紅心跳,一邊極度不甘心——她為什麼要被穆司爵這樣戲弄?為什麼不反抗?
“穆司爵,”許佑寧戲謔地看著穆司爵,“你不是要我的命嗎?現在,為什麼要帶我回去?”
穆司爵沒有回避許佑寧問題,說:“我後悔了。”
許佑寧哂然:“後悔沒有當場槍斃我,讓我逃跑?”
穆司爵牢牢盯著許佑寧,過了許久,他緩緩出聲:“許佑寧,我後悔放你走。”
放她走?
他當初不是要她的命嗎!
許佑寧渾身一震:“穆司爵,你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