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很快抵達丁亞山莊,停在陸薄言家門前。
說實話,許佑寧有些心虛。
她還在穆司爵身邊的時候,偷了陸氏的機密文件給康瑞城,差點導致陸薄言和蘇簡安離婚,而那個時候,蘇簡安正好懷孕。
雖然蘇簡安說過不怪她,但是,她從來沒有原諒自己。
再說了,陸薄言那一關……不好過吧。
穆司爵正打算下車,突然發現許佑寧沒反應,偏頭看過去,她攥著安全帶呆坐在副駕座上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他叫了她一聲:“下車。”
許佑寧回過神,跟著穆司爵下去,正好看見陸薄言和蘇簡安從屋內走出來。
她和陸薄言見麵的次數不多,但每一次看見,都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。
陸薄言的五官就像耗儘了造物主的心血,最小的細節都完美無瑕,和蘇簡安走在一起,簡直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。
花園的燈光璀璨明亮,照在陸薄言和蘇簡安身上,許佑寧恍惚覺得他們好像會發光。
陸薄言遠遠就問穆司爵:“怎麼樣?”
穆司爵關上車門:“沒事。”
陸薄言看了許佑寧一眼:“梁忠呢?”
穆司爵知道陸薄言擔心什麼——梁忠暗地裡和康瑞城聯係的話,會不會泄露許佑寧在山頂會所。
他淡淡的說了兩個字:“放心。”
陸薄言知道,穆司爵這麼說就代表著他解決好了,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。
蘇簡安完全沒有意識到兩個男人的對話彆有玄機,徑直走到許佑寧跟前:“我聽說你們在路上的事情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許佑寧給了蘇簡安一個安心的眼神,“我沒受傷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蘇簡安說,“先進去再說。”
許佑寧點點頭,拉著蘇簡安走在前麵,時不時回頭看走在後麵的兩個男人,神色有些猶豫。
蘇簡安直接問許佑寧:“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什麼?”
許佑寧也不扭捏,直接說,“穆司爵受傷了。”
兩人剛好進門,蘇簡安直接叫來劉嬸,請她幫忙拿一下醫藥箱。
許佑寧愣愣的看著蘇簡安:“你怎麼知道我要醫藥箱?”
蘇簡安笑了笑:“薄言也受過傷,我的第一反應也是幫他處理傷口,這沒什麼奇怪。”
劉嬸動作很快,不一會就送來醫藥箱,直接遞給許佑寧。
這時,陸薄言和穆司爵剛好進門。
蘇簡安走過去,挽住陸薄言的手:“跟我上去一下。”
到了二樓,陸薄言才圈住蘇簡安的腰:“怎麼了?”
蘇簡安朝樓下張望了一眼,說:“佑寧要幫司爵處理傷口,我們懂事一點,不當電燈泡,去看看西遇和相宜。”
陸薄言笑了笑,牽住蘇簡安的手,帶著她進兒童房看兩個小家夥。
樓下客廳,隻剩下穆司爵和許佑寧。
穆司爵看得出蘇簡安是故意拉陸薄言上樓的,看著許佑寧:“你和簡安說了什麼?”
許佑寧懶得解釋,拉著穆司爵坐下,打開醫藥箱。
穆司爵明白過來什麼,神色瞬間變得愉悅,眉眼間隱隱浮出笑意。
許佑寧忍不住吐槽:“這有什麼好笑?”
“沒有。”穆司爵如有所思,“隻是我發現,小傷口也有處理的必要。”
早些年,他幾乎隔幾天時間就要闖一次槍林彈雨,身上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手術傷疤,他不曾在意過。
這種輕輕的劃傷,他頂多是用清水衝洗一下血跡,然後等著傷口自行愈合。
不過,許佑寧這麼緊張,這個傷口,似乎有必要讓她處理一下。
“幼稚,傷口不管大小,本來就要處理!”
許佑寧先幫穆司爵消了毒,接著上了消炎藥,最後給他包紮傷口。
穆司爵看著她嫻熟無比的動作,突然問:“你給自己處理過多少次傷口?”
許佑寧愣了愣,剪斷繃帶,說:“不記得了。”
結束魔鬼訓練,開始替康瑞城做事的時候,她動不動就受傷,給自己處理過無數次傷口,這才有了今天的熟練。
但是,從來沒有人問過她。
穆司爵能想到她的熟練背後是無數個已經愈合的傷口,是不是代表著,他真的關心她?
換做彆人,穆司爵還會這麼細心嗎?
不會吧,他這種人,比較擅長的還是像解決一個人,關心人這種事,他做的應該很少。
可是,關心起她來,穆司爵幾乎是自然而然。
怎麼辦?
她突然想留在穆司爵身邊,一輩子的那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