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薄言說:“不方便開機。”
蘇簡安不知道陸薄言和穆司爵徹夜不歸是為了什麼事,但是,他們連手機都不方便開,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吧?
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問:“事情順利嗎?”
“目前很順利。”陸薄言說,“我明天早上就回去,不用擔心我。”
儘管陸薄言這麼說,蘇簡安還是叮囑:“你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陸薄言的音色都溫柔了幾分,“簡安,我愛你。”
蘇簡安的唇角泛起一抹微笑:“我也愛你。”
陸薄言輕笑了一聲,說:“早點睡,你睡醒的時候,我就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蘇簡安抿著唇,唇角分明噙著一抹幸福。
她掛了電話,起身上樓。
也許是因為陸薄言那句“你睡醒的時候,我就回去了”,蘇簡安躺下就睡著了,睡得深沉而又香甜。
相較之下,許佑寧入睡就困難多了。
穆司爵上一次離開她超過十二個小時,是前幾天他回g市的時候。
那一整天,她和蘇簡安她們在一起,吃吃喝喝,說說笑笑,對穆司爵的離開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。
但是現在,夜幕籠罩下來,整個大地神秘而又危險,許佑寧才發現,她不知道穆司爵在哪裡,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。
她隻知道,她很擔心穆司爵,或者說,很想他。
許佑寧不自覺地伸出手,撫了撫穆司爵平時躺的位置。
她習慣了睡下來不久,穆司爵也會躺在這個地方,和她同步呼吸,同時入睡。
可是今天晚上,她等不到他了。
這種感覺,就像心突然空了一塊,穆司爵不回來,什麼都無法填補。
穆司爵已經成了她生命中一個無可替代的角色。
許佑寧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,她隻知道,對此,她無能為力。
時針指向淩晨一點,許佑寧還是睡不著,索性下樓,意外地發現周姨也在樓下。
“周姨,”許佑寧走過去,“你怎麼還不睡?”
“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,特彆容易胡思亂想,小七不回來,我這怎麼也睡不著。”周姨苦笑著搖搖頭,“你呢,怎麼下來了?”
“我……”許佑寧支支吾吾,最後隨便找了個借口,“我下來喝水。”
“你也是擔心小七,睡不著吧?“周姨拆穿許佑寧,給她倒了杯溫水,“周姨也年輕過,你的表情可以瞞過我,但是這種語氣啊,瞞不過我。”
許佑寧難得羞澀,接過水喝了一口,說:“周姨,你彆等了,早點休息吧,穆司爵今天晚上不會回來。”
“我倒是無所謂,你才要好好休息啊。”周姨拍了拍許佑寧的手,“上去睡覺吧,熬夜對胎兒不好,我一會困了就上去。”
許佑寧點點頭,轉身上樓。
輾轉反側到淩晨三點,她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沒多久,在一片灰蒙蒙的晨光中,陸薄言和穆司爵回到山頂。
兩人都著急,下飛機後,話都來不及多說一句就各回各家。
陸薄言的彆墅距離停機坪更近一點,先回到家的人,是陸薄言。
他徑直上樓,推開房門,看見蘇簡安陷在柔軟的大床上睡得正熟。
他身上還有來不及消散的硝煙味,因此沒有靠近蘇簡安,拿著居家服進浴室去了。
蘇簡安牽掛著陸薄言,天一亮就猛地睜開眼睛,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位置——陸薄言還沒回來。
她來不及失望,就聽見浴室裡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。
這種聲音,她太熟悉了——是陸薄言洗澡的聲音!
反轉來得太快,蘇簡安幾乎是跳下床的,跑過去敲了敲浴室的門:“薄言,你回來了嗎?”
流水的聲音小了一點,然後,陸薄言的聲音傳出來:“嗯,剛回來。”
蘇簡安笑了笑,一顆懸著的心緩緩落地,整個人如釋重負般輕鬆。
“簡安。”陸薄言的聲音又傳出來。
蘇簡安下意識地應了一聲:“嗯!”
“我沒有拿衣服。”陸薄言說,“幫我拿一套居家服過來。”
“喔!”蘇簡安打開衣櫃,挑了一套衣服,毫無防備推開浴室的門,把衣服遞進去,“拿過來了,你接一下。”
這個時候,蘇簡安完全沒有意識到,這是套路,全都是套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