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
陸薄言有幾個重要會議,早早就去公司了。
蘇簡安想了想,決定把兩個小家夥帶到醫院,把他們放在唐玉蘭的病房,交給劉嬸和唐玉蘭照顧,她去找蕭芸芸和沈越川。
沈越川的治療十點整開始,距離現在還有三十分鐘。
蘇簡安走出電梯,看見穆司爵站在病房門口,有些疑惑的問:“司爵,你怎麼不進去?”
穆司爵點到即止:“越川和芸芸在裡麵。”
蘇簡安露出一個“懂了”的表情,和穆司爵並排站著。
明明有兩個人,卻沒人出聲,這就有點尷尬了。
為了打破這種尷尬,蘇簡安說,“薄言有點事,要下午才能過來。”
“他跟我說過了。”穆司爵的聲音淡淡的,“無所謂,我來了也一樣。”
蘇簡安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“嗯”了聲。
穆司爵也沒再出聲,一尊冰雕似的站在那兒,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,仿佛要釋放出冷能量將周遭的空氣都凍結。
蘇簡安忍不住搓了搓雙臂取暖,默默地想,難怪佑寧老是吐槽穆司爵。
穆老大的氣場,普通人想要hold住,實在太難了。
她壓力好大。
病房內的沈越川和蕭芸芸,什麼都感覺不到。
為了這一天,沈越川和蕭芸芸已經做了很久的準備。
蕭芸芸原以為,這一天來臨的時候,她不會太緊張,她一定會以一種平常的心態來對待。
可是,這一仗,關係著沈越川的生死啊。
henry通知時間快到了的時候,蕭芸芸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,抓著沈越川的手,“你知道的吧,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。”
蕭芸芸一直說,他喜歡陸薄言和蘇亦承那種類型的。
“嗯哼,我知道。可是,你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。”說著,沈越川扣緊蕭芸芸的手,“我們已經訂婚了。”
“隻要我們還沒結婚,我就有反悔的餘地。”蕭芸芸抓著沈越川的力道越來越大,“所以,這次進去,你最好是好好的出來,不然我就反悔,去找表哥和表姐夫那種類型的!”
說到最後,蕭芸芸眼睛都紅了。
沈越川歎了口氣,“傻瓜。”
他摟過蕭芸芸,低頭,溫柔地吻上她的唇。
蕭芸芸閉上眼睛,不斷地說服自己,不能哭,沈越川很快就要進行最後一次治療了,她要讓他安心地進行治療。
她絕對不能哭。
在沈越川溫柔的親吻中,蕭芸芸的眼淚總算忍住了。
沒多久,電話又響起來,話筒裡傳來henry催促的聲音,“越川,你應該做準備了。”
沈越川鬆開蕭芸芸,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額頭,“彆哭,最遲明天,我就會醒過來的。”
蕭芸芸強忍著淚意,點了點頭。
她也是醫生,知道不能再拖延了,拉著沈越川出去,“走吧,去找henry。”
換好衣服,沈越川躺上手術床,被推向手術室。
蕭芸芸一顆心就像被什麼勾著,高高懸在心口上,她抓著沈越川的手,一路跟著沈越川。
沈越川用口型說:“等我做完治療出來。”
蕭芸芸眼眶一熱,想說什麼,喉嚨卻像卡著一個火球一樣,又熱又漲,無論如何發不出聲音。
到了手術室門前,護士攔住蕭芸芸,“家屬請在外麵等候。”
蕭芸芸被迫鬆開沈越川的手,聲音終於衝破喉嚨,“越川!”
手術室大門“哢”的一聲合上,不知道沈越川有沒有聽見蕭芸芸的聲音,但是,蕭芸芸聽不見他的回應了。
突然間,蕭芸芸的眼淚奪眶而出,她雙手扶在手術室的大門上,似乎是想把門推開。
蘇簡安走過來,一隻手扶上蕭芸芸的肩膀,“芸芸,跟我過去等吧。”
蕭芸芸轉過身來,淚眼朦朧的看著蘇簡安,“表姐,我後悔了。”
蘇簡安聽得一頭霧水,“後悔什麼?”
蕭芸芸快要哭出來的樣子,“越川進去的時候,我還威脅他,如果他不挺過這一關,我就換男朋友,還要換表哥和表姐夫那種類型的。”
“哎?”蘇簡安更多的是疑惑,“你為什麼想換我哥和薄言那種類型的?”
蕭芸芸用哭腔說:“因為我本來就喜歡那種類型啊!”說完,突然反應過來蘇簡安的關注點不對……
“……”
蘇簡安堅信,蕭芸芸這個無知少女,一定是被各種誇陸薄言的報道騙了。
穆司爵遞給蕭芸芸一張手帕,不說話,但是他的表情已經暴露了他對蕭芸芸的嫌棄。
蕭芸芸接過手帕,擦了擦眼睛,不解的看著穆司爵,“穆老大,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?”
“彆誤會。”穆司爵說,“隻是覺得你眼光差,居然喜歡薄言那種類型。”
蕭芸芸的注意被轉移了一點,好奇的問:“我喜歡什麼類型,才算眼光好。”
穆司爵的驕傲完全不動聲色:“當然是我這種類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