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慌,出不了什麼大事。”康瑞城遠遠地看了穆司爵一眼,氣定神閒的說,“我可能會在局裡呆上一天,明天那筆生意,東子,你和阿寧一起去談。記住,帶夠人。”
東子知道康瑞城的最後一句彆有深意,點點頭,“城哥,你放心,我一定儘力。”
“阿寧,你有沒有什麼問題?”康瑞城問。
許佑寧搖搖頭,“沒有了,你放心,我會和東子配合好,一切交給我們。”
康瑞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,撫了撫許佑寧的臉,“很好,你們等我回去,記住,不管發生什麼,不要慌,更不要亂。”
許佑寧很好地掩飾著心底的抗拒,抿了抿唇:“我記住了。”
康瑞城又一次看向穆司爵,這一次,他的目光裡充滿了挑釁。
沒錯,他是故意的,故意讓穆司爵看看,他和許佑寧有多親密無間。
不管許佑寧和穆司爵之間發生過什麼,都是在演戲的前提下。
許佑寧對穆司爵,並非真心。
康瑞城想讓穆司爵看看,許佑寧真心對待一個人的時候,是什麼樣的。
如康瑞城所願,穆司爵看到了。
穆司爵發現許佑寧的時候,她正目不斜視地走向康瑞城。
他站在這裡,可是,許佑寧沒有看見他,又或者她看見了,隻是把他當空氣而已。
許佑寧,很好!
穆司爵收回目光,緩緩捏緊手裡的紅酒杯。
陸薄言輕輕“咳”了一聲,用隻有他和穆司爵能聽見的音量說:“現在不是你展示力量的時候。”
穆司爵再捏下去,紅酒杯就要爆了。
“司爵哥哥,”楊姍姍拉了拉穆司爵的袖子,“那個女人不是許佑寧嗎,她怎麼還活著?”
“……”穆司爵削薄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,沒有說話,周身散發著一股森森的寒意。
“司爵哥哥,”楊姍姍用一種非常不滿的聲音撒嬌道,“許佑寧是臥底,她會傷害你的,你為什麼不殺了她?”
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楊姍姍的話影響,穆司爵的視線不受控製地看向許佑寧。
這一看,就看見康瑞城撫上許佑寧的臉。
許佑寧站在康瑞城跟前,完全不像他碰觸她的時候那麼抗拒,相反,她就像習慣了康瑞城的親昵一樣,反應自然而然,神情深情而又投入。
穆司爵的目光就像降雪,瞬間冷下去。
楊姍姍距離穆司爵最近,最先感覺到穆司爵的變化,茫茫然看著他,“司爵哥哥,你怎麼了?”
陸薄言最清楚穆司爵怎麼了,看了穆司爵一眼,輕輕“咳”了一聲。
穆司爵繃成一條直線的唇終於張開,冷冰冰的蹦出一句,“a市警察的辦事效率一直這麼低?”
“……”
陸薄言確定,a市警方純屬無辜躺槍,哪怕他有心替警察辯解,穆司爵也聽不進去。
就在這個時候,幾名警察走進宴會大廳,徑直朝著康瑞城走去。
許佑寧白皙的臉上掠過一抹慌亂。
康瑞城以為許佑寧是擔心他,安撫道,“阿寧,不要擔心,明天晚上之前,我一定會回去。”
實際上,許佑寧擔心的是康瑞城回家後,她會暴露,她在考慮,她應該怎麼辦。
康瑞城這麼說,許佑寧才反應過來,她應該先擔心一下康瑞城。
許佑寧點點頭,雖然極力壓抑,聲音還是有些發顫,微妙地泄露出她的擔心給康瑞城看:“我會幫你想辦法的。”
“啪”的一聲,穆司爵狠狠放下手中的酒杯,紅色的液|體在酒杯裡顛簸搖晃,差點全部灑出來。
警察走到康瑞城跟前,先是出示了警,官,證,接著說康瑞城涉嫌犯罪,最後說:“康先生,請你跟我們走一趟。”
康瑞城就像猜到他會沒事,不慌不亂的說:“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跟我的助手交代。”
康瑞城的罪名尚未坐實,警察不能拒絕他這種要求,頂多是全程監聽他和東子的對話。
“東子,”康瑞城看向東子,“我還有些事情告訴你,你過來聽清楚。”
東子點點頭,“城哥,你說。”
康瑞城正要開口的時候,許佑寧突然邁步,徑直走到穆司爵跟前。
這是最後的機會,她必須阻止穆司爵,為她和孩子爭取一線生機。
楊姍姍發現許佑寧,擋到穆司爵身前,厲聲喝道:“許佑寧,你要乾什麼?”
許佑寧這才發現楊姍姍,蹙了一下眉,“讓開!”
不管楊姍姍為什麼出現在這裡,也不管她和穆司爵是什麼關係,許佑寧現在沒有時間和楊姍姍纏鬥。
如果不能阻止穆司爵,她和孩子,都會有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