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司爵看了看桌上的菜,微微蹙了蹙眉頭:“我不吃西紅柿,不吃辣。”
這一點,楊姍姍萬萬沒有想到。
楊姍姍怔了怔,張了一下嘴想說什麼,可是最後,所有話都硬生生卡喉嚨裡,像魚刺一樣,不怎麼疼,卻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受了什麼重傷。
過了好久,楊姍姍才用破碎的聲音問:“司爵哥哥,你真的從來不吃西紅柿嗎?”
其實,穆司爵吃過的。
他的飲食習慣,除了周姨,隻有許佑寧最清楚。
他吃了這麼多頓飯,也隻為許佑寧開過特例。
當時,許佑寧還在他身邊臥底,許奶奶也還活著,她受邀去許家吃飯,許奶奶準備的菜裡就有西紅柿,還有幾樣他不吃的菜。
換做是彆人,他早就冷著臉離開了。
那一次,不知道是不想讓許奶奶失望,還是彆的原因,穆司爵把平時從來不碰的東西,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。
可是現在,不可能了。
不喜歡的東西,他永遠不會再碰。
就像不該付出感情的人,他永遠不會再心軟。
當然,他也不會承認自己為許佑寧破過例。
穆司爵看都不再多看一眼桌上的飯菜,冷漠而又僵硬的說:“沒有。”
楊姍姍看著穆司爵,有些委屈,但更多的是失望。
她會做的菜,隻有這麼幾道,是特意跟保姆學的,以備不時之需。
她把她的全部呈現到穆司爵麵前,穆司爵卻告訴她,他不吃這些東西。
楊姍姍第一次覺得,也許蘇簡安真的說中了,她和穆司爵離得再近都好,他們之間始終有一道無形的鴻溝,她跨不過去,穆司爵也不會主動走向她。
既然這樣,她隻剩最後一個方式了!楊姍姍突然脫下長幾腳踝的外套,裡麵隻剩下一件性|感的真絲睡衣,纖穠合度的身材被柔軟的絲質襯托出來,瑩潤雪白的細腿讓人想入非非。
她近乎急切的靠近穆司爵,哀求道:“蘇簡安哥哥,我們試試好不好?也許你會愛上我呢?”
穆司爵隻是蹙著眉,目光始終沒有任何變化,就像麵前的楊姍姍是包裹得嚴嚴實實,而不是幾乎不著寸縷的性|感女郎。
他撿起大衣,披到楊姍姍身上,目光依然維持著平靜:“姍姍,不可能的。”
楊姍姍還是不願意相信,搖了搖頭,撲過去抱住穆司爵。
她的睡衣下麵,空無一物。
她絕對不相信,穆司爵可以把持得住。
穆司爵閉了閉眼睛,推開楊姍姍,冷冷的警告她:“你再這樣,馬上離開這裡。”
“司爵哥哥,我……”
楊姍姍還想說什麼爭取一下,穆司爵卻已經往書房走去。
整整一夜,穆司爵再也沒有出來過。
楊姍姍回房間,哭到淩晨才睡下去,結果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多。
睜開眼睛,楊姍姍才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——她沒記錯的話,穆司爵每天都是早早就起床的!
她掀開被子跳起來,在屋內找了一遍,果然已經不見穆司爵的身影。
她撥通穆司爵的電話,穆司爵沒有接,隻是發回來一條短信,內容隻有很簡單的幾個字:
——十點半,平東路,淮海酒吧。
楊姍姍洗漱好吃過早餐,也不看時間,直接去平東路。
這時,還有另一幫人馬,也在準備著去平東路的淮海酒吧——
康家老宅。
一早起來,康瑞城臨時告訴許佑寧,他今天要去見奧斯頓,他要親自和奧斯頓談合作的事情。
許佑寧無法理解:“我和你說過了,穆司爵和奧斯頓是朋友。不要說你再找奧斯頓談一次了,再談十次都沒有用。”
“朋友?”康瑞城不屑的笑了笑,“阿寧,我早就告訴過你,在我們這一行,永遠不要相信所謂的‘朋友’。在金錢和利益麵前,一切都是不實際的。隻要我給出奧斯頓想要的,相信我,奧斯頓會放棄穆司爵這個‘朋友’。”
可是,根據許佑寧的觀察,穆司爵和奧斯頓的關係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,他們友誼的小船,不會輕易側翻。
許佑寧還想再勸一勸康瑞城,康瑞城卻不打算再聽她的話了,叫來手下,問道:“穆司爵有沒有什麼動靜?
手下搖搖頭,又點點頭。
康瑞城的神色變得不悅:“說清楚,到底是有,還是沒有?”
手下支吾了半天,猶猶豫豫的說:“這兩天,穆司爵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情,和奧斯頓沒什麼交集,看起來,和奧斯頓的感情不像特彆好。唯一的異常就是……昨天晚上,穆司爵帶了個女人回公寓。”
“……”康瑞城冷笑了一聲,語氣裡含著淡淡的嘲諷,“什麼女人?”
手下想了想,說:“就是前幾天晚上,陪著穆司爵一起出席慈善晚宴的女人。我調查了一下,姓楊,叫楊姍姍,家裡和穆家是世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