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佑寧一愣,突然走神。
穆司爵一定會殺她——這句話,是穆司爵告訴楊姍姍的嗎?
穆司爵真的那麼見不得她活下去?
楊姍姍注意到許佑寧在走神,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好時機,從花圃的泥土裡拔起刀,再次向許佑寧刺過去。
不用真的被楊姍姍刺中,許佑寧的感覺已經像被刺中那麼糟糕了。
她頭上的疼痛越來越尖銳,視線也越來越模糊。
可是這一次,楊姍姍來勢洶洶,她竟然有一種招架不住的感覺。
憤怒和恨意徹底衝昏了楊姍姍的理智,她猙獰的笑著,滿腦子都是她手上的刀刺進許佑寧的身體後,許佑寧血流如注的畫麵。
許佑寧不斷地後退,從口袋裡摸出手機。
她已經勸過楊姍姍,楊姍姍還是執意要殺她的話,她隻能不顧楊姍姍的安危了。
如果楊姍姍真的淪為康瑞城的籌碼,被康瑞城利用來威脅穆司爵,沒關係,她會殺了楊姍姍,替穆司爵解決麻煩。
楊姍姍也意識到,今天,不是許佑寧死,就是她亡。
她加快步伐逼近許佑寧,唇角掛著一抹殘忍嗜血的冷笑:“許佑寧,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!司爵哥哥再也不用對你念念不忘了!”
許佑寧看不清楚,但是她能感覺到殺氣朝她逼近,她連連後退,卻還是阻擋不住攜眷著殺氣的刀鋒刺向她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陣尖銳的刹車聲響起,車門幾乎是應聲打開,穆司爵從車上下來。
楊姍姍的刀尖距離許佑寧隻剩不到五厘米。
穆司爵幾乎是以疾風般的速度從手下的腰間拔出一支麻`醉`槍,“砰”的一聲,麻醉針紮進楊姍姍持刀的手,瞬間發揮作用,楊姍姍的手失去力氣,再也握不住刀。
同時,許佑寧後退了一步,和刀鋒擦身而過。
疼痛和不適漸漸褪去,許佑寧整個人清醒過來,也終於看清楚,是穆司爵來了。
穆司爵不是想殺了她嗎,為什麼還攔著楊姍姍?
可是,如果不是穆司爵攔著楊姍姍,那一刀會正中她的肚子,她的孩子肯定不能活命,她也會迎來一個大危機。
一陣後怕籠罩下來,許佑寧更加清醒了。
她在心裡慶幸,好在穆司爵出現得這麼及時。
穆司爵的臉色沉得像烏雲密布的六月天,他把槍丟回給手下,殺氣騰騰的朝著楊姍姍和許佑寧走過去。
楊姍姍的手還麻著,看見穆司爵這個樣子,隻覺得那陣麻痹一直從她的手傳到了她的心臟。
她嬌弱而又委屈的叫了一聲:“司爵哥哥,我……”
她想和穆司爵解釋,她之所以動了殺許佑寧的的念頭,是為了穆司爵好。
許佑寧對穆司爵的影響太大了,留著許佑寧,對穆司爵來說不是一件好事。
楊姍姍沒想到的是,穆司爵的目標根本不是她,而是許佑寧。
穆司爵走過去,直接抓住許佑寧的肩膀,幾乎要把許佑寧拎起來。
他把許佑寧按到樹上,怒氣騰騰的看著她,吼道:“許佑寧,你是不是青年癡呆了?”
“……”
青年癡呆是什麼新詞彙?
過了半晌,許佑寧才反應過來穆司爵是在罵她,正想還嘴,穆司爵就扣住她的手,怒問:“手斷了嗎,還是殘廢了?彆人拿槍指著你,你也隻會傻站著挨子彈嗎?”
“……”
這一次,許佑寧是真的反應不過來了——穆司爵這麼生氣,隻是因為他差點被楊姍姍傷了?
穆司爵還關心她嗎?
看著許佑寧的神情越來越空洞茫然,穆司爵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,狠狠推開她:“許佑寧,你這個無可救藥的白癡!”
許佑寧也生氣了,哂謔的看著穆司爵:“你夠了沒有?”
“原來還會說話?”穆司爵冷笑一聲,“我以為你隻會傻站著挨刀子!”
“……”
許佑寧簡直想爆炸。
穆司爵才隻會傻站著挨刀子了呢,他這輩子下輩子都隻會傻站著挨刀子,靠!
見許佑寧又不說話,穆司爵怒火中燒,無數夾槍帶棒的話湧到唇邊,卻注意到許佑寧的額頭上布這一層薄汗。
這麼冷的天,許佑寧為什麼會出這麼多汗?
還有,她的臉色白得像一隻鬼。
穆司爵眯了一下眼睛,漸漸發現不對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