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決定放過蘇簡安,鬆開她,幫著她把早餐端到餐廳。
餐廳有一麵落地窗,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天氣。
今天的天氣出乎意料的好。
寒冬的陽光總是顯得彌足珍貴,金燦燦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,堪堪停在桌子邊上,讓這個早晨顯得生機勃勃。
蘇簡安臉上的酡紅腿了下去,動作也終於變得自然。
她擺好碗筷,盛了兩碗粥:“好了,可以吃了。”
陸薄言拿起做工細致的骨瓷勺子,攪拌了兩下碗裡的粥,突然看向蘇簡安:“簡安,你今天怎麼會想到準備早餐?”
為了許佑寧的事情,蘇簡安這幾天沒少奔波,陸薄言心疼她,讓她把早餐的事情交給廚師,多睡半個小時。
哪天蘇簡安不忙的話,倒是會準備一下晚飯。
她今天突然準備早餐,陸薄言不得不懷疑有其他原因。
蘇簡安抿了一下唇,看向陸薄言:“接下來,你就要和司爵一起想辦法把佑寧接回來了吧,還有越川手術的事情?”
這兩件事,沒有一件是小事,關係著四個人未來的幸福。
陸薄言“嗯”了聲,衝著蘇簡安笑了笑:“你不用擔心,我和司爵可以處理得過來。”
蘇簡安咬了咬唇,目光漸漸充斥入期盼:“薄言,我在想……”
她隻說了三個字,陸薄言已經猜到她接下來的台詞了。
陸薄言毫不猶豫的打斷蘇簡安的話:“不用想了,佑寧的事情上,誰都幫不了忙,你也一樣。至於芸芸和越川的事情,你負責瞞著芸芸,不要讓她知道越川也在準備婚禮就好。”
這種時候,蘇簡安幫不上大忙的話,那麼她隻能聽陸薄言的話。
她點了點頭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陸薄言像以前那樣撫了撫蘇簡安的頭發:“乖,聽話。”
吃完早餐,陸薄言甚至沒有時間去看兩個小家夥,換了衣服就匆忙離開家。
蘇簡安把餐具交給其他人收拾,上樓,徑直進了兒童房。
西遇和相宜都已經醒了,劉嬸抱著相宜,唐玉蘭哄著正在發起床氣的西遇,吳嬸正手忙腳亂的衝牛奶。
大人小孩的聲音混合在一起,整個兒童房熱鬨而且生機旺盛。
蘇簡安看著這一幕,突然想到春天。
寒冬已經過去了一大半,春天的腳步已經不遠了吧。
他們正在經曆的一切,會不會隨著春天的來臨好起來?
唐玉蘭最先發現蘇簡安,叫了她一聲:“簡安,你愣在門口乾什麼?進來啊。”
蘇簡安回過神,邊走進兒童房邊說:“沒什麼。”她作勢要接過起床氣大發的西遇,“媽媽,我來抱抱他。”
“也好。”唐玉蘭無奈的把小家夥交給蘇簡安,“小家夥說不定隻是想找媽媽了呢。”
事實證明,唐玉蘭還是太樂觀了。
到了蘇簡安懷裡,西遇還是一樣哭得很凶,小手抓著蘇簡安的衣襟,不停地用力掙紮,好像要掙脫什麼桎梏一樣。
蘇簡安很有耐心的哄著小家夥,一點都不覺得厭煩。
目睹許佑寧和沈越川的事情後,蘇簡安突然意識到,隻要無波無瀾,那麼日子中的一些小煩惱,也可以理解為生活的小味道。
生活嘛,就是由無數的小煩惱和小確幸組成的。
隻有在麵對無法扭轉的事情時,才有資格喪氣或者發怒。
小西遇在媽媽懷裡鬨了一會兒彆扭,沒多久就安靜下來,乖乖的大口大口喝蘇簡安喂給他的牛奶。
兩個小家夥安靜下來後,蘇簡安帶著唐玉蘭下樓。
唐玉蘭出院後休養了一段時間,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日常活動也不會再有任何阻礙。
可是,因為穆司爵和許佑寧的事情,一向樂觀的老太太的臉上很少有笑容。
蘇簡安帶著唐玉蘭到了餐廳,給她盛了碗粥,想了想,還是把許佑寧的事情告訴她,最後說:“不管怎麼樣,我們已經和佑寧聯係上了,薄言和司爵會想辦法把她接回來。”
唐玉蘭比聽到任何好消息都要激動,連連點頭:“好,讓薄言和司爵一定要小心,不管怎麼樣,我們必須把佑寧接回來。”
蘇簡安笑了笑:“媽媽,你放心,薄言他們會的。”
唐玉蘭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,胃口卻出乎意料的好,喝了兩大碗粥,笑嗬嗬的回兒童房,陪著兩個小家夥。
蘇簡安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,收拾好餐廳,廚房裡的湯也剛剛熬好。
徐伯把熬好的湯裝進保溫桶裡,說:“太太,這是要帶去醫院給沈特助的吧?”
蘇簡安擰上保溫桶的蓋子,笑著點點頭:“是啊。”
說完,她穿上外套,拎著保溫桶出門,讓錢叔送她去私人醫院。
穆司爵和許佑寧的事情很重要,同樣重要的,還有越川和芸芸的婚禮。
越川馬上就要接受手術,芸芸會迎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驗。
在那麼殘酷的考驗來臨之前,他們想給芸芸一個驚喜。
或者說,在那個未知的結果來臨之前,他們應該滿足芸芸想成為越川妻子的願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