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叔去叫保安的功夫,他的人早就趕過來了。
事實證明,陸薄言親自挑選出來的人,實力還是十分強悍的。
六七個人很快跑過來,在陸薄言和蘇簡安的四周圍拉起一道警戒線,把陸薄言蘇簡安和一群記者涇渭分明的隔開,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碰到蘇簡安。
哪怕這樣,記者還是不願意放棄,大聲質問:“陸先生,你們為什麼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?”
陸薄言牽著蘇簡安的手,聲音平靜下來:“現在可以回答了。”
記者抓住機會,忙忙問:“沈特助的病是不是特彆嚴重?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?”
陸薄言緩緩說:“先前,越川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。”
記者的聲音猛地拔高,追問道:“現在呢?沈特助現在怎麼樣了?”
“他做了一個手術,手術很成功。”陸薄言也不隱瞞什麼,如實告訴記者,“越川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康複,你們再等一等,他很快就會重新出現在你們麵前。”
沈越川常年和媒體打交道,和一些記者的關係很不錯。
陸薄言話音剛落,很多記者明顯鬆了口氣,甚至有人拍著胸口慶幸的說:“太好了!”
沈越川沒已經什麼大礙,記者也就轉移了注意力,盯上蘇簡安和陸薄言,問道:
“陸先生,陸太太,你們最近有什麼消息嗎?”
陸薄言總是樂意談起蘇簡安的。
他淡淡的揚了一下唇角,說:“如果我和簡安有什麼消息,你們會是首先知道的。”說完,看了手下一眼。
身為陸薄言的手下,讀懂陸薄言的眼神是基本的必備技能。
六七個手下十分有默契地攔住記者,借口說陸薄言還有其他事,就這麼結束了采訪。 看著陸薄言和蘇簡安遠去的背影,一個資曆較老的記者說:“這已經很不錯了,換做以前的話,陸先生根本不會接受采訪的。”
陸薄言牽著蘇簡安,哪怕隻是看背影,兩人也是一對登對的璧人。
他們越行越遠,記者隻能對著他們的背影感歎。
兩人很快走到住院樓,進了電梯,直接上頂層。
蕭芸芸早早就醒了,趴在桌上看資料,一旁的早餐已經涼透,她卻隻吃不到一半。
蘇簡安見狀,忍不住調侃:“芸芸,這麼拚?”
蕭芸芸吐了吐舌頭,底氣不是很足的樣子:“很多同學從暑假就開始準備了,我屬於臨時抱佛腳的,還不努力的話,考不上就糗了。”
蘇簡安打電話叫人重新送一份早餐上來,放到蕭芸芸麵前,說:“不管怎麼樣,你要先照顧好自己。接下來一段時間,你還需要照顧越川,沒有一個好身體怎麼行?”
蕭芸芸笑嘻嘻的點點頭:“我知道了!”說完又覺得好奇,忍不住問,“表姐,你和表姐夫這麼早來,西遇和相宜呢?”
“我不放心,過來看看你。”蘇簡安說,“西遇和相宜在家,有劉嬸照顧,不會有什麼問題。”
“噢。”
尾音落下,蕭芸芸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手,拍了拍肩膀和後頸。
這是人在感到腰酸背痛的時候,才會有的動作。
蘇簡安疑惑的看著蕭芸芸:“你昨天複習到很晚嗎?”
“沒有啊。”蕭芸芸指了指沙發,說,“昨天晚上我睡在沙發上,今天起來脖子有點不舒服。”
蘇簡安更加疑惑了:“好端端的,你為什麼跑到沙發上睡?”
“咳!”蕭芸芸偷偷看了蘇簡安一眼,有些難為情的說,“我睡覺的習慣不是很好,越川又剛剛做完手術,我怕碰到她的傷口,所以……”
不等蕭芸芸把話說完,蘇簡安就下意識地看向陸薄言。
陸薄言已經知道蘇簡安要說什麼,自動自發開口:“我去找院長。”
陸薄言離開好久,蕭芸芸還是想不明白,懵懵的看著蘇簡安:“表姐,表姐夫去找院長乾什麼啊?”
“當然是在病房裡給你加一張床啊。”蘇簡安無奈的說,“你又要準備考研又要照顧越川,晚上還不能好好休息的話,身體會垮的。你自己是醫生,應該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。”
蕭芸芸當然知道自己的極限。
可是,因為心情好,她一點都不擔心。
她相信,就算到了極限,她也能撐住!
蕭芸芸笑嘻嘻的說:“越川過幾天就會醒了,我的情況會越來越好的!”
“……”
蘇簡安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有時候,她真的不知道蕭芸芸的樂觀是好還是壞。
應該是好的吧。
因為天生樂觀,越川治療期間,蕭芸芸心裡始終燃燒著一抹希望,不至於絕望和難過。
但是,不管樂觀有多好,蘇簡安都不希望蕭芸芸需要繼續保持樂觀。
換言之,她不想看到蕭芸芸再接受這麼大的考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