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簡安坐起來看了看,兩個孩子都還在睡覺,陸薄言躺在床的另一邊,睡得和兩個小家夥一樣沉。
這個時候,已經是七點半了。
如果是平時,陸薄言早就已經醒了。
昨天晚上,他大概是真的沒有休息好吧?
蘇簡安掀開被子,雙腳剛剛著地站起來,小腹就好像墜下去一樣,又酸又脹,格外的難受。
她去了一趟浴室出來,捂住小腹,坐到沙發上。
陸薄言朦朦朧朧中聽到動靜,睜開眼睛,果然是蘇簡安醒了。
蘇簡安嗜睡,很少醒得比他早,今天……很反常。
陸薄言已經下床走到蘇簡安身邊,半蹲下來看著她:“怎麼了?”
蘇簡安抬起頭,看見陸薄言,難免有幾分意外,勉強的笑著問:“你不是在睡覺嗎,怎麼突然醒了?”
陸薄言牽過蘇簡安的雙手,看著她問:“是不是肚子痛?”
蘇簡安不太想承認,免得讓陸薄言擔心。
可是,她慘白的臉色已經出賣了她。
她隻能笑著說:“彆擔心,過兩天就好了。”
陸薄言怎麼可能不擔心?
他沒有過多的猶豫,一把抱起蘇簡安。
他的雙臂有著極大的力量,胸膛更是堅實溫暖,像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港灣,給人滿滿的安全感。
蘇簡安對陸薄言的懷抱已經太熟悉了,但還是不習慣突然被他抱起來,難掩詫異的看著他。
陸薄言言簡意賅的解釋:“回床上躺著。”
蘇簡安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,陸薄言直接把她放到床上,遞給她一個暖水袋:“拿著。”
蘇簡安把暖水袋放到小腹上,拉住陸薄言,示意他放心:“我還好,你不用擔心。”
陸薄言撥開蘇簡安額角的幾綹頭發,摸了摸她的額頭:“過幾天帶你去看醫生。”
蘇簡安立刻哭著臉:“我最討厭吃藥!”
陸薄言知道蘇簡安討厭吃藥,而且是從小就開始的。
可是她現在這種情況,吃藥是難免的。
陸薄言的手滑下來,輕輕撫了撫蘇簡安的臉:“忍一忍,吃完藥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蘇簡安還是一臉抗拒,但她知道,陸薄言是為了她好。
她最終還是點頭了。
陸薄言倒了一杯熱水,遞給蘇簡安:“先喝點水。”
蘇簡安接過水,看著陸薄言說:“昨天晚上辛苦你了。”
“傻瓜。”陸薄言笑了笑,“照顧西遇和相宜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蘇簡安很好奇陸薄言哪來這麼大的自覺性,不解的看著他: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陸薄言親了親蘇簡安,目光深深的看著她:“你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已經很辛苦了,照顧他們的事情,我當然要負責。”
蘇簡安笑了笑:“司爵和白唐今天是不是要來?”
“嗯。”陸薄言沉吟了片刻,特地叮囑蘇簡安,“白唐想見你很久了,你要是對他沒有興趣,可以在房間休息,不用理他。”
“不會,我很想見他。”蘇簡安笑著說,“他的名字這麼甜,我很好奇他人怎麼樣。”
陸薄言揉了揉蘇簡安的腦袋:“不要抱太大期待。”
“……”
蘇簡安無語的點點頭。
她不是把陸薄言的話聽進去了,而是明白過來一件事——
對於白唐而言,陸薄言一定是一個合格的——損友。
蘇簡安用暖水袋熱敷了一下,已經好受了不少,加上她一心想著補償一下陸薄言,問道:“你早餐想吃什麼?我給你做。”
“今天的早餐交給廚師。”陸薄言按住蘇簡安,溫柔的命令道,“你隻要好好休息。”
蘇簡安知道,這種事情上,她拗不過陸薄言,也不堅持,點點頭:“好吧。”
兩人吃完早餐,西遇和相宜也醒了。
相宜一大早就又開始咿咿呀呀,好奇的打量著四周,時不時試著想抬頭,活力十足的樣子,和西遇形成明顯的對比。
西遇一醒來就是一副酷酷的表情,微微皺著眉,像極了陸薄言平時考慮事情的樣子。
西遇和陸薄言唯一的區彆在於,陸薄言平時考慮的是公司的事情,而他考慮的是要不要哭。
陸薄言知道西遇的起床氣,走到小家夥跟前,像是和他商量,也像是威脅他:“媽媽不舒服,不要哭。”
“你威脅他是沒用的。”
蘇簡安歎了口氣,把西遇抱起來哄著,他總算乖乖喝牛奶,沒有哭鬨。
她平時也是這麼做的,可是西遇該怎麼哭還是怎麼哭。
她想了想,可能是陸薄言剛才的話起了作用,看向陸薄言,說:“西遇還是很聽你話的。”
陸薄言揉了揉小西遇的臉,風輕雲淡的樣子:“男孩子聽爸爸的話,很正常。”
他話音剛落,西遇就用力地“嗯!”了一聲,像是在抗拒陸薄言的觸碰。
陸薄言蹙起眉,危險的看著小西遇——臭小子,說好的聽他話呢?
蘇簡安見狀,忍不住笑了笑。
看來西遇也不是百分之百聽陸薄言的話。
這樣她心裡就平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