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今天晚上之前,絕對不行。
許佑寧攥著鎖骨上的項鏈掛墜,心裡很清楚,明天到來之前,這個東西不可能脫離她的脖子,生命威脅和她如影隨影。
康瑞城已經鐵了心,如果他得不到她,就一定要毀了她。
她一定不能輕舉妄動。
這樣的情況下,如果陸薄言和穆司爵也沒有辦法的話,今天晚上,她隻能退而求其次,想辦法先把收集到的資料轉移出去。
說起那份資料,許佑寧心裡又隱隱約約覺得奇怪。
康瑞城警惕性這麼強的人,明知道她今天晚上會見到陸薄言和蘇簡安夫妻,在她出門的時候,他竟然完全沒有搜查她,更沒有要求她經過任何檢驗設備。
他不可能是忘記了。
許佑寧現在好奇的是,康瑞城是有其他手段,還是想在酒會現場時時刻刻盯著她?
不過,不管康瑞城做什麼打算,都是沒用的。
要知道,她最擅長把一些小東西藏在自己身上,不管是人工還是機器,隻要她不想,他們就不可能發現她的秘密。
現在的問題是,到了酒會現場,她怎麼把這資料交給蘇簡安?
她需要脫離康瑞城的視線,有幾分鐘時間和蘇簡安獨處,才能轉移資料。
可是,誰能給她爭取這幾分鐘的時間?
自從外婆去世後,許佑寧心心念念的隻有報仇這件事,很少再幫康瑞城執行任務了。
她已經脫離血|腥和暴力太久,今天卻在一夕之間就要找回以前那個勇往直前、無所畏懼的自己。
許佑寧說自己不緊張,純屬撒謊。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就算今天不能徹底擺脫康瑞城的控製,今天晚上的行動也關乎著她未來的命運。
她想要離開龍潭虎穴,想要把孩子生下來,今天晚上,她就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。
她經曆過那麼多次激烈的戰鬥,今天晚上隨機應變一下,問題應該不大。
車子的隔音效果極好,此時,車廂內隻剩下一片沉默。
康瑞城鬼使神差的偏過頭看了許佑寧一眼,她抿著唇看著外麵,眉睫微微垂下來,目光中卻還是透著一個受過訓練的人該有的淩厲和警惕。
許佑寧看起來像極了在沉默,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放空的狀態,但是,康瑞城知道,她內心的想法永遠沒有表麵那麼簡單。
不過,這樣看,也看不出什麼來。
許佑寧沒有露出什麼蛛絲馬跡,康瑞城也就沒有起任何懷疑,他看了看外麵的路段,算了一下,距離酒店應該已經不遠了。
不出所料,五分鐘後,黑色的路虎停在一家裝修氣派的酒店門前。
五星級酒店,一幢宏偉高調的建築,氣勢軒昂的佇立在鬨市中間,卻又很難的挑選了一個十分安靜的位置,再加上外麵的花園,這裡儼然就是鬨市中心的世外桃源。
酒店外麵的燈光效果明顯是精心設計出來的,溫暖明亮的燈光,使得整個酒店流光溢彩,看起來氣派非凡。
酒店適應生看見有車停下來,忙忙跑過去拉開車門,對著裡麵的許佑寧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十分有禮的說:“女士,歡迎來到我們的酒店。”
康瑞城已經從另一邊車門下車了,走過來,示意許佑寧挽住他的手。
這種場合,許佑寧不想再和康瑞城計較剛才的事情。
她看了康瑞城一眼,最後還是挽住他的手。
康瑞城壓低聲音,剛好隻有他和許佑寧可以聽見,問道:“緊張嗎?”
許佑寧覺得康瑞城這個問題很奇怪,不以為意的笑了笑:“有什麼好緊張的?”
“不緊張就對了。”康瑞城也笑起來,意味深長的說,“酒會現場有很多我們的人,不止是我,他們也會保護你。”
許佑寧心底一寒,但也隻是那麼一秒鐘的時間,她馬上就反應過來,笑著說:“這樣我就放心了。”
康瑞城唇角的笑意變得更深,他轉而攬住許佑寧的腰,兩人立刻呈現出一種非常親昵的狀態,一起進了酒會現場。
五分鐘後,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酒店門前。
酒店經理一眼認出車牌號,忙忙迎上去,和侍應生一人一邊打開車門。
隨後,陸薄言和蘇簡安從車上下來。
經理笑得幾乎合不攏嘴,說:“陸先生,你能出席我們的酒會,實在是我們的榮幸!今天晚上,我們可以滿足你和陸太太任何要求,我帶你們進去!”
“謝謝。”
陸薄言對外人十分紳士,卻並不親昵。
他走到蘇簡安身邊,蘇簡安幾乎是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,兩人一起走進酒會現場。
陸薄言的耳朵裡有一個微型耳機,口袋巾內側縫著一個米粒大小的對講機,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整個酒會現場,正想問什麼,耳朵裡就傳來穆司爵的聲音:
“康瑞城和佑寧已經到了,我沒猜錯的話,他們應該正在過安全檢查。”
陸薄言的眉頭微微蹙起來:“安全檢查,不是對許佑寧有影響?”
“沒錯。”穆司爵說,“所以我需要你想個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