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簡安,不要耽誤時間了。”蘇亦承提醒道,“讓薄言去吧。”
蘇簡安千百個不放心,但為了穆司爵的安全,她還是選擇放手。
洛小夕忍不住叮囑了一句:“薄言,注意安全。康瑞城那麼變態,他從穆老大身上占不到什麼便宜的話,說不定會轉移目標盯上你。”
陸薄言笑了笑:“我不會給他機會。”說著親了親蘇簡安的額頭,“彆怕,等我回來。”
蘇簡安點點頭,目不轉睛的看著陸薄言離開。
春天的腳步距離a市已經越來越遠,入夜後,空氣中的寒意卻還是很濃。
陸薄言走出酒店,一個手下迎上來,遞給陸薄言一樣東西。
陸薄言看了一眼,接過來,熟練地彆到腰間,沉聲問:“穆七那邊情況怎麼樣?”
手下看了看時間,神色凝重的說:“這個時候,七哥和康瑞城應該已經碰麵了。”
陸薄言的呼吸幾乎停頓了一下,沉聲吩咐道:“帶我過去。”
手下猜的沒錯,穆司爵趕到停車場的時候,正好看見康瑞城和許佑寧。
許佑寧穿著一件駝色的大衣,腳步有些遲疑。
康瑞城看起來是在牽著佑寧,但實際上,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控製許佑寧。
穆司爵的神色陡然一沉,閃身出現:“康瑞城!”
康瑞城這才注意到穆司爵這個不速之客,拉著許佑寧停下來,一下子把許佑寧藏到他身後,利落的拔出槍對準穆司爵的額頭,試圖逼退穆司爵:“我警告你,後退!”
顯然,穆司爵根本沒有把康瑞城的話放在耳裡。
他就像沒有看見康瑞城的槍口,一步一步地往前,目光鎖死在許佑寧身上。
許佑寧也不是乖巧聽話的人,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出來了,整個人暴露在穆司爵的視線範圍內。
她比康瑞城更早發現穆司爵。
她實在太熟悉穆司爵的身影和氣息了,穆司爵出現在停車場的那一刻,她就已經意識到他來了。
當他真的出現,當他的輪廓一點一點地映入她的眼簾,她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,瘋狂拉扯。
有一種思念是無聲的,沉入心底最深處,一天天地發酵膨脹。
當思念的那個人出現,她積壓已久的情緒洶湧而至,幾乎要衝出心壁冒出來。
許佑寧的眼眶開始發熱,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。
她唯一慶幸的是,現在是夜晚,停車場光線又足夠昏暗,他有短暫的時間可以把眼淚逼回去,不讓自己暴露出任何破綻。
康瑞城無暇顧及許佑寧,他明顯沒想到,穆司爵居然不怕死。
他扣下扳機,威脅性的問:“穆司爵,你想乾什麼?”
“康瑞城,我正好也想問你——”穆司爵冷笑了一聲,陰鷙的盯著康瑞城,“許佑寧脖子上的項鏈是什麼?”
“那條項鏈是什麼,與你何關?”康瑞城摟住許佑寧的腰,唇畔擦過許佑寧的耳際,故意做出和許佑寧十分親密的樣子,緩緩說,“隻要阿寧戴上項鏈,就說明她願意啊。”
停車場的光線昏暗不清,穆司爵看不清許佑寧臉上的表情。
但是,他什麼知道。
他知道許佑寧根本不願意戴上這條項鏈,她是被康瑞城逼的。
他也知道許佑寧此刻的心情。
她那麼努力地拖延時間,就是想等他找到辦法,等他出現在她麵前,把她從康瑞城手上救出去吧?
現在,他出現了。
穆司爵的雙手握成拳頭,目光裡透出一股充滿殺氣的淩厲:“就算許佑寧願意,你想過意外嗎?這個東西一旦失控,你有沒有想過許佑寧會有生命危險?”
“我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很有信心。”康瑞城托起項鏈的掛墜,打量了一番,不緊不慢的說,“穆司爵,我知道你想乾什麼。阿寧,你站出來告訴穆司爵,你願不願意跟他回去?”
許佑寧不動彈,康瑞城在暗中推了她一把。
她往前一步,正好站在一束光柱下。
燈光把她她整個人照得清楚分明,她臉上的神情清晰如同一場噩夢。
康瑞城湊到許佑寧耳邊,親昵的催促道:“阿寧,說話,說給穆司爵聽。”
許佑寧知道康瑞城希望聽到她說什麼,她必須演戲。
她一旦演砸了,一切都將前功儘棄。
許佑寧麵無表情的看向穆司爵,冷冷的笑了一聲,聲音裡全都是嘲諷:“穆司爵,你瘋了嗎?我怎麼可能跟你一起回去?”
“……”
穆司爵不說話,一瞬不瞬的看著許佑寧。
他真的太久沒有看見她了,這麼久以來,他隻能靠有限的跟她有關的回憶活著。
她走了這麼久,終於願意再一次出現在他麵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