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沐古靈精怪的歪了歪腦袋,壓低聲音告訴許佑寧:“我感覺應該是爹地,我們要見他嗎?”
許佑寧笑了笑:“去開門吧。”
她沒猜錯的話,這次,康瑞城應該不是來為難她的。相反,他會說出一些她想聽的話。
康瑞城很快就走進來,支走沐沐,認真的看著許佑寧:“阿寧,我為剛才在書房的事情道歉。”
“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許佑寧明顯不走心,十分隨意的問,“還有其他事嗎?”
“還有,我以後不會再強迫你。”康瑞城很少對人做出承認,因此有些不習慣,一字一頓的說,“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許佑寧終於抬起眼眸,看向康瑞城:“希望你記住你說過的話。”
“我當然會記住。”康瑞城的神色突然冷肅起來,迎上許佑寧的目光,“我也希望,你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。否則,阿寧,奪走你性命的,不是你的病,而是——”
“我知道,而是你嘛——”許佑寧笑著打斷康瑞城的話,“話說回來,既然你不相信我,為什麼放任我自由?把我關起來,你不就可以放心了嗎?”
“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。”康瑞城還想得到許佑寧,沒有證據證明許佑寧對他不忠之前,他當然不會對許佑寧怎麼樣,“阿寧,我舍不得。”
最後一句話,一般是真的,一般是借口。
“我知道了,你去忙吧。”許佑寧避開康瑞城的視線,淡淡的說,“對了,把沐沐叫回來,我還要跟他打遊戲呢。”
許佑寧和沐沐這一開打,就直接玩到了傍晚。
這個時候,陸薄言和蘇簡安剛好看完醫生,從外麵回家。
陸薄言帶蘇簡安去看的,是上次幫蘇簡安調理過身體的醫生。
看著結束後,陸薄言特地問了一下怎麼回事,醫生隻是說懷孕生產對蘇簡安的傷害不小,蘇簡安需要慢慢調理,把身體養回以前的狀態,生理期的疼痛就會慢慢減輕,直至消失。
至於調理的方法……當然是喝又濃又苦的藥。
蘇簡安看著大包小包的藥,也不敢拒絕,最後是一臉痛苦的離開老醫生的診所的。
一出診所,蘇簡安就拉著陸薄言談條件:“你想讓我吃藥也可以,不過你要事先補償我一下!”
陸薄言挑了挑眉,俊朗的眉宇間多了一抹詫異:“簡安,我以為你會回到家再跟我提補償的事情,沒想到……你已經等不及了。”
蘇簡安懵裡懵懂的看著陸薄言:“我為什麼要等到回家再跟你提補償?這裡不適合嗎?”
陸薄言意味深長的看了蘇簡安一眼,說:“家裡比較方便。”
“……”
蘇簡安更加不懂了,關“方便”什麼事?她又不要陸薄言做……
想到這裡,蘇簡安倏地頓住,終於知道陸薄言在想什麼了,瞪了他一眼:“我在說正事,你不要想歪!”
陸薄言有理有據的反駁:“你沒有想歪,怎麼知道我想歪了?”
“……”蘇簡安無從反駁,隻能挽住陸薄言的手,轉移這個話題,“我們去一個地方。”
陸薄言當然不會有意見:“去哪兒?”
“車鑰匙給我,我帶你去,到了你就知道了!”
蘇簡安今天穿了一雙高跟鞋出來,上車後特地換成平底鞋才坐到駕駛座上,看了眼副駕座的陸薄言,說:“你絕對猜不到我要帶你去哪裡!”
如果車子沒有停在老房子的門前,陸薄言倒是真的想不到,蘇簡安會帶他來這裡。
這裡是蘇簡安外婆住過的地方,十五年前,唐玉蘭和陸薄言被康家的人追殺,蘇簡安的母親就是把他們藏在這裡,幫助他們躲過了一劫。
當然,對於陸薄言而言,這裡還有一層更重要的意義——
這是他和蘇簡安第一次見麵的地方。
在時光的侵蝕下,老房子已經不複當年的溫馨,但是多了一抹歲月的味道,她身披夕陽的樣子,可以勾起人無限的回憶。
陸薄言牽著蘇簡安的手走進去,過了好一會才問:“為什麼帶我來這裡?”
蘇簡安搖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突然想來看看。”
陸薄言笑了笑,沒再說什麼。
蘇簡安擦了擦花園的長椅,坐下來看著陸薄言:“你說,十五年前,我們要是沒有在這裡相遇的話……”
“網上有人說,我們的緣分是注定的。”陸薄言打斷蘇簡安的話,篤定的說,“如果我們沒有在這裡遇見,也一定會在另一個地方相遇。”
蘇簡安:“……”呃,她該說什麼?
陸薄言坐下來,好整以暇的看著蘇簡安:“簡安,不管怎麼樣,我們一定會以某種方式認識,然後走到一起。”
蘇簡安想了想,突然覺得她好像不需要再說什麼了。
她歪了歪腦袋,靠到陸薄言的肩膀上,兩人一起看著逐漸下沉的夕陽,肆意回憶他們的少年時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