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司爵蹙起眉,這是他耐心被耗儘的征兆。
他直接打斷對方的話:“還是說,需要我聯係高寒?”
“不,不用了。”國際刑警忙忙說,“沒問題,那我們三十分鐘後再進行轟炸。”
穆司爵不再說什麼,徹底關了通訊係統,轉過頭,發現許佑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盯著他一直在看。
他無辜地攤了一下手,說:“國際刑警那邊的人比較難溝通。”
許佑寧笑了笑。
不用穆司爵說,她也知道了——穆司爵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沐沐。
不然,他不會這麼強勢地命令國際刑警。
“謝謝。”許佑寧頓了頓,還是問,“不過,你這樣做,真的沒關係嗎?我是說,你會不會不好交代?”
“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。”穆司爵說得風輕雲淡,語氣裡卻又有一種近乎欠揍的驕傲,“這次的行動,我說了算。”
“嗯?”許佑寧的眸底產生新的疑惑,“國際刑警的人,怎麼會聽你的話?”她沒記錯的話,國際刑警一直視穆司爵為頭號大麻煩的啊!
穆司爵不著痕跡地避重就輕,敲了敲許佑寧的腦袋:“不止是國際刑警,以後,你也要聽我的。”
許佑寧摸了摸頭,踹回去一腳。
她生病了沒錯,但這並不代表她好欺負。
穆司爵眯了眯眼睛,似乎在問許佑寧哪來的膽子,許佑寧直接給了他一記不屑的白眼。
穆司爵覺得他應該生氣,才剛回來,許佑寧竟然敢這麼對他了。可是轉而一想,他又覺得,他喜歡這個肆無忌憚的許佑寧。
他拉過許佑寧的手,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枚戒指,利落地套到許佑寧的手指上。
許佑寧完全沒有反應過來,愣愣的看著手上的戒指發呆。
她最討厭被突襲、被強迫。
這兩件事,穆司爵都做了,可是她隻能發愣。
她記得這枚戒指。
她第二次被穆司爵帶回去之後,他們在山頂上短暫地住了一段時間。
就是那段時間裡,穆司爵向她提出結婚。
那個時候,她已經愛上穆司爵,又懷著穆司爵的孩子,麵對穆司爵的表白和求婚,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。
她點點頭,讓穆司爵替她戴上戒指。
沒過幾天,周姨和唐玉蘭相繼被綁架。許佑寧為了救唐玉蘭,告訴穆司爵她隻是假意答應結婚,後來,這枚戒指被從窗戶丟下去了。
許佑寧已經記不清那時她有多難過了。
但是她永遠不會忘記,那個夜裡,穆司爵失望到絕望的樣子,就像一頭在黑夜裡被伏擊的雄獅,默默隱忍著極大的痛苦,最後卻沒有出手傷害她這個伏擊他的人。
許佑寧做夢都沒有想到,這枚戒指還會重新出現在她眼前。
她愣愣的看著穆司爵:“你又把戒指找回來了?”
“你戴過,舍不得就那麼扔了。”
穆司爵說得雲淡風輕,唇角卻在不自覺地上揚。
許佑寧晃了晃手,看見鑽石在陽光中折射出光芒。
她滿意地端詳著戒指:“你就這麼把它又戴到我手上了?”
穆司爵意味不明的盯著許佑寧:“怎麼,你不願意?”
“彆甩鍋,明明就是你貪圖方便!”許佑寧對上穆司爵的目光,頭頭是道的說,“這種戒指,一般都是要跟人家求婚,對方答應了,才能戴到人家手上的。”
穆司爵挑了挑眉,看著許佑寧的目光越來越深沉。
許佑寧不由自主地往座位上縮了一下——她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?穆司爵要做什麼?
她還在分析穆司爵要做什麼,穆司爵的吻就已經覆上她的唇。
這一次,穆司爵真的是野獸。
他扣著許佑寧的後腦勺,不給許佑寧反應的時間,直接而又野蠻地撬開她的牙關,用力地汲取她久違的味道。
說起來,他一度懷疑許佑寧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魔力。
為什麼隻有跟她接吻的時候,他才有享受的感覺?
想著,穆司爵不由得加深了力道。
既然覺得享受,他為什麼不好好享受?
“唔……”
如果說穆司爵是野獸,那麼此時此刻,許佑寧就是一隻絕望的小獸,她肺裡的空氣都要被穆司爵抽光了,呼吸困難,胸口不停地起|伏,連發出抗議都艱難。
穆司爵卻完全不理會,乾脆把她帶進自己懷裡。他不僅感受她的滋味,還要感受她的溫度。
他要完完全全確定,許佑寧真的回到他身邊了。
他要抓得很緊,用力地擁抱,證明許佑寧再也不會離開他。
他要……
其實他可以什麼都不要,隻要許佑寧在他身邊就足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