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民政局回來後,許佑寧花了不少時間才讓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,轉頭看見穆司爵,卻又笑得像個滿足的傻瓜。
真好,從此以後,他會一直在她身邊。
回想以前的一切,許佑寧忍不住懷疑,那是不是真的曾經發生。
她還記得,兩年前,她懷著不能說的目的,回到g市,利用蘇簡安接近穆司爵。
很不幸地,她在任務的過程中,喜歡上了自己的目標人物。
她豁出去,和穆司爵表白,不求永遠,隻求曾經和穆司爵在一起。
穆司爵答應了她,讓她成為他的女人,之一。
可是,她並沒有因此變得很快樂。
因為她知道——她和穆司爵都是生活在陽光背麵的人,他們的身份太過複雜,他們根本沒有未來可言。
後來,外婆溘然長逝,她被迫和穆司爵反目成仇,又意外得知車禍給她留下了致命的後遺症,她一度感覺未來一片灰暗,沒有任何希望的光。
是穆司爵,一點一點地撥開霧霾,讓希望透進她的生命裡。
而現在,她和穆司爵結婚了,他們的孩子,也在一天天地成長,不出意外地話,很快就會來到這個世界。
許佑寧坐在沙發上,支著下巴看著穆司爵,暫時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,笑出聲來。
穆司爵抬起頭,看了許佑寧一眼:“笑什麼?”
他沒有注意到,他的眸底,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染上了和許佑寧如出一轍的笑意。
許佑寧一本正經:“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——小孩子長大後,都會問爸爸媽媽是怎麼在一起的。我們是要如實說,還是編一個和薄言簡安的感情一樣浪漫的愛情故事好一點?”
“我們自己有故事,不需要編。”穆司爵挑了挑眉,不假思索,“如實告訴他。”
“確定嗎?”許佑寧有些猶豫,“會不會嚇到孩子?”
“我的兒子,沒那麼容易被嚇到。”
穆司爵十分篤定,仿佛已經看到他和佑寧的孩子成為了他們的驕傲。
許佑寧的思維也跟著穆司爵發散:“如果是男孩子的話,當然沒那麼容易嚇到,但萬一……是個女孩子呢?”
“女孩子也不錯。”但是,確實不能嚇到孩子。穆司爵沉吟了片刻,鄭重決定,“如果是女孩子,就編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騙她。”
許佑寧點點頭:“那就這麼決定了!”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穆司爵處理工作的效率變得很低,穆司爵反常地沒有在意。
很快地,太陽沉下去,暮色開始浮出來。
陸薄言打來電話,說他們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,讓穆司爵準備一下。
穆司爵掛了電話,許佑寧突然想起一件事,看著穆司爵:“我們是不是還沒告訴周姨我們結婚領證的事情?”
“不急。”穆司爵不緊不慢的說,“晚點打電話告訴她。”
不一會,陸薄言和沈越川幾個人都到了,讓穆司爵和許佑寧去醫院的中餐廳。
許佑寧一臉不解:“去餐廳乾嘛?吃飯嗎?”
穆司爵合上筆記本電腦,反應十分平靜: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說完就要起身。
許佑寧眼明手快,在穆司爵站起來的瞬間,把穆司爵按到輪椅上,不等穆司爵開口,搶先說:“我知道,你一定認為輪椅有損你的帥氣,但是它有利於你的康複!所以,不管你願不願意,你必須用輪椅。你聽話一點,還能早點擺脫輪椅。”
穆司爵抬眸,危險的看著許佑寧:“你在管我?”
“對啊!不能嗎?”許佑寧理所當然的宣布,“我現在是穆太太了,法律認證過的,我當然可以管你!”
不知道哪個字取悅了穆司爵,他眸底的危險逐漸褪去,笑了笑,乖乖呆在輪椅上。
有人說過,如果愛情有味道,那一定是甜的。
穆司爵曾經鄙視過這句話。
但是現在,他明白了。
愛情裡的甜,不是舌尖上的味覺,而是一種感覺。
以前,哪怕是周姨也不敢管他,更不敢強迫他做什麼事,可是現在,許佑寧光明正大而又理所當然地脅迫他。
而他,表現出來的是認命的無奈,實際上心裡卻沒有任何不甘,反而覺得……享受。
這種感覺,不就是女孩子經常掛在嘴邊的甜蜜?
甜蜜的束縛——光是想到這幾個字,穆司爵唇角的笑意就已經加深了幾分。
許佑寧推著穆司爵:“好了,我們下去了。”
她心情好,腳步都格外的輕快。
她很期待蘇簡安要如何為他們慶祝新婚,但是,她更加高興,她和穆司爵,已經和陸薄言蘇簡安一樣,是真正的夫妻了。
從這一刻開始,她的一生,都會和穆司爵有所牽連。
再也沒有什麼,可以將他們分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