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子不再提出任何質疑,點點頭:“好。”
康瑞城冷笑了一聲,自言自語道:“陸薄言,穆司爵,這是你們逼我的!你們……等死吧!”
“……”東子想轉移康瑞城的注意力,於是提醒道,“城哥,小寧剛才應該被嚇到了。你上去看看她吧。”
康瑞城看了眼樓上,眸底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,但最後還是上去了。
他做夢都沒有想到,小寧居然在收拾東西。
小寧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個行李箱,已經收拾了半行李箱的衣服和日用品。
她想走?
康瑞城的眸底瞬間凝聚了一陣狂風暴雨,陰沉沉的盯著小寧:“你在乾什麼?!”
“城哥,你上來得正好。”小寧幾乎是撲過來的,抓著康瑞城的衣服哀求道,“我想搬出去,你答應我好不好?”
康瑞城目光如刀,冷聲問:“你想跑?”
“不是,不是的!”小寧忙忙搖頭,否認道,“城哥,我隻是想搬出去住,你不要誤會。”
康瑞城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,弧度裡夾著一抹沁骨的寒意:“可是,你的眼睛裡明明寫著你想逃跑。小寧,你覺得我是那麼好騙的人嗎?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小寧一個勁地搖頭,“城哥,我……”
康瑞城突然想起許佑寧。
許奶奶去世後,許佑寧曾經回到他身邊。
他以為許佑寧中了他的圈套,相信了他精心布置的謊言。
可是,許佑寧是回來臥底複仇的。
從回來的第一天開始,許佑寧就想著逃走。
不同的是,許佑寧比小寧聰明多了,她製定了計劃,並且成功地瞞著他,一切都在暗地裡有條不紊地進行。
最後,許佑寧成功從他手裡逃脫了。
小寧現在,是想複製許佑寧的成功嗎?
康瑞城一陣衝天怒火燒起來,一腳踹開小寧的行李箱:“你做夢!”
小寧還沒反應過來,人就被康瑞城抓起來扔到床上。
她驚恐的看著康瑞城,嗚咽著想求饒,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,康瑞城健壯的身軀已經覆下來,他狠狠的咬住她的唇瓣,幾乎要將她堵得密不透風。
接下來,又是一場漫長的、非人的折磨。
劇烈的疼痛中,小寧想起上次在酒會上碰見許佑寧的情景——
許佑寧就像變了一個人,她跟在穆司爵身邊,不再冷漠,也不再淩厲,她收起了自衛的本能,也收起了渾身的硬刺,在穆司爵身邊當一個小女人。
這才是一個女人遇見愛情的樣子吧?
她遇見康瑞城,不是幸運,更不是遇見了愛情。
相反,她迎來的是一場一生的噩夢。
以前,小寧羨慕許佑寧那麼早就認識了康瑞城,可以陪在康瑞城身邊那麼久。
現在,她隻羨慕許佑寧有著想離開就離開的能力和底氣。
而她,隻能活在噩夢中,再也沒有辦法醒過來了。
當然,小寧羨慕著許佑寧的時候,並不知道許佑寧昏迷的事情。
許佑寧的昏迷,又持續了好幾天。
大家漸漸習慣了,一切都變得自然而然。
這天早上,穆司爵和往常一樣,簡單的和許佑寧道彆,然後趕去公司,開始處理今天的工作。
這天一如既往的忙碌,一切卻又有條不紊地進行著。
唯一奇怪的是,明明冬意已經越來越濃,寒風越來越凜冽,今天的太陽卻變得很溫暖。
就像清晨剛睡醒的時候一樣,陽光溫暖而又稀薄,像極了春天的陽光。
春天,是一個好時節。
萬物都會在春季蘇醒。
而許佑寧,就在這樣的陽光中,緩緩張開眼睛。
映入眼簾的一切,都是許佑寧熟悉的。
熟悉的病房,熟悉的陽光和空氣,還有熟悉的氣味。
儘管這樣,許佑寧還是覺得恍惚。
她沒記錯的話,她是在最後一次治療結束之後睡著的。
現在是什麼時候了?
她怎麼感覺自己……好像睡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?
葉落推開門進來,就看見許佑寧睜著眼睛躺在床上。
葉落懷疑自己看錯了,又或者她眼前的一切隻是一個幻境。
她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,一點一點地、帶著試探的意味靠過來——
許佑寧注意到葉落,笑了笑,叫了她一聲:“葉落。”
葉落渾身一震,終於敢相信,許佑寧是真的醒了。
葉落欣喜若狂,捧住許佑寧的臉:“佑寧,你醒了?你是真的醒了吧?這不是我的幻覺吧?”
許佑寧還是第一次看見葉落這麼激動。
她點點頭,說:“我真的醒了。不過,我到底睡了多久啊?”
她一定睡了很久很久,如果不是,葉落不會高興成這樣。
哎,如果她睡了很久,那……司爵是不是擔心壞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