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光雖然什麼都經曆過,但是,看著穆司爵雙手捧著許奶奶的骨灰盒,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忐忑。
他不是怕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,隻是擔心自己一個不注意,就造成了對已故老人家的不尊重。
穆司爵看著阿光無措的樣子,示意他放鬆,說:“許奶奶生前是個很和藹的老人,她不會怪你。”
阿光想了想,點點頭:“這麼說,好像也有道理哈。”說著又覺得疑惑,“不過,七哥,你這是要乾什麼?”
穆司爵過了片刻才說:“佑寧想在手術前回一趟G市,就是想回來看許奶奶。現在,我把許奶奶接到A市。”
穆司爵不希望許佑寧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,又突然想起來,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願望沒有實現。
他要讓許佑寧輕輕鬆鬆的,隻抱著一定要活下去的念頭進|入手術室,然後平平安安的出來。
所以,他把許奶奶接到A市。
這樣,許佑寧不需要來回奔波,就可以看見許奶奶了。
阿光總算明白穆司爵的用意了,鬆了口氣,說:“七哥,我突然慶幸我不是女的。”
穆司爵打量了阿光一眼:“確實應該慶幸。”
阿光沒想到穆司爵會接話,好奇的看了一眼穆司爵:“七哥,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?”
“當然。”穆司爵雲淡風輕的給阿光投下一顆殺傷力巨大的炸彈,“女的長成你這樣,前途灰暗。”
“……”阿光一臉無語和悲傷,“七哥,你為什麼要人身攻擊。我隻是想說——如果我是女的,我說不定會像佑寧姐一樣喜歡上你!”
“……”穆司爵淡淡的說,“那該我慶幸你不是女的了。”
“……”
阿光感覺自己遭到了打擊三連,已經無力哀嚎了,隻能跟在穆司爵身後下山。
兩人抵達機場,已經是淩晨時分,回到A市,再準備妥當一切,天已經亮起來了。
阿光筋疲力竭,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,上車後直接躺下,交代司機:“送我回公寓,到了再叫醒我。”
另一邊,穆司爵也坐上車,不同的是,他還很精神。
司機例行詢問:“七哥,回醫院還是去公司?”
“先回醫院。”穆司爵說,“回去接佑寧。”
司機不太明白穆司爵的意思,不過還是發動車子,衝破破曉時分的霧氣,朝著醫院開去。
許佑寧和穆司爵心有靈犀,早早的就醒了過來。
她一睜開眼睛,就徹底毫無睡意了,乾脆掀開被子坐起來,走到窗邊推開窗戶。
今天有濃霧,能見度變得很低,整座醫院繚繞在霧氣中,讓人感覺自己仿若置身仙境。
陽光艱難地穿透霧氣,綻放出淺金色的光芒,看起來竟然格外的漂亮。
這樣的早晨,不是每天都有的。
許佑寧不由得把窗戶推得更開了一些,往下一看,不經意間看見了穆司爵。
她以為是她出現了幻覺,定睛一看,確實是穆司爵,他已經走進住院樓了!
許佑寧忙忙穿上外套,走出去,穆司爵剛好從電梯裡麵出來。
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,灰色的大衣沾著早晨的露水。頭發也有些濕,眉眼間布著一抹掩飾不住的疲倦。
儘管如此,他看起來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,甚至顯得更加迷人。
許佑寧笑了笑,迎著穆司爵走過去。
穆司爵的唇角也微微上揚,看著許佑寧:“你知道我回來了?”
許佑寧點點頭,指了指走廊儘頭的窗戶,說:“我從窗戶裡看見了。”
穆司爵牽起許佑寧的手:“先進去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許佑寧迫不及待的問,“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?”
“很順利。”穆司爵頓了頓,接著說,“進去換衣服吃早餐,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許佑寧也不問去哪兒,配合的跟著穆司爵進了房間。
穆司爵交給許佑寧兩個任務,一個是叫人送早餐上來,一個是幫他拿一套換洗的衣服,末了,徑自進了浴室。
許佑寧第一次這麼聽話,先是打了個電話到餐廳,然後打開衣櫃,給穆司爵挑了一套衣服,然後自己也洗漱去了,順便也換了衣服。
葉落上來提醒許佑寧今天要做檢查的事情,卻突然發現許佑寧身上穿的不是醫院的病號服。
她意識到什麼,不太確定的問:“佑寧,你今天……有什麼事嗎?”
“沒事啊。”許佑寧笑了笑,笑容裡滿是期待,“不過,司爵說,一會要帶我去一個地方。對了,他跟季青說過了嗎?”
“宋季青讓我上來跟你說,準備一下檢查的事情。”葉落聳聳肩,“所以,你覺得呢?”
許佑寧不用覺得也已經知道了——穆司爵並沒有跟宋季青商量過。
這時,穆司爵剛好從浴室出來,頭發濕漉漉的,發梢還低著水珠,頭發明明是淩|亂的,看上去卻透著幾分狂野的性|感,讓人很有撲倒的欲|望。
葉落眼睛都看直了,驚歎道:“哇——美男出浴啊!”
“咳!”許佑寧清了清嗓子,提醒道,“葉落,你再這樣,季青吃醋了啊!”
穆司爵挑了挑眉,看了葉落一眼。
葉落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,忙忙收回視線和口水,說:“佑寧,你再和穆老大商量一下,我……我去找一下宋季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