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娜這一生,就可以非常平靜的走完。
但是,既然她選擇跟著陸薄言和穆司爵,那他……就不客氣了。
東子沒說什麼,隻是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。
當年,他帶著人去薑家的時候,本意是要趕儘殺絕,連薑家養的寵物都不留的。
但是,當他在閣樓的角落裡看見瑟瑟發抖的米娜,哭著問她是不是沒有爸爸媽媽了的時候,他突然心軟了。
隻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啊,將來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。
他何必讓自己手上多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呢?
他把小小的米娜敲暈,轉身下樓去了。
沒想到,多年後,他和米娜會以這種方式見麵。
他唯一心軟放過的人,最終還是落入了康瑞城手裡。
這就是命有此劫吧。
米娜……逃不過。
車子穩穩的開出老城區,又穿越繁華熱鬨的市中心,低調的開上了通往郊區的高速公路。
康瑞城坐在後座,確認道:“有沒有被跟蹤?”
東子信誓旦旦的說:“絕對沒有!”
陸薄言和康瑞城一定在尋找阿光和米娜的下落,而最簡單有效的方法,就是跟蹤康瑞城。
但是,康瑞城怎麼可能不防著?
他們好不容易按住了穆司爵的死穴,可不會輕易鬆手。
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著,半個多小時後,東子提醒道:“城哥,還有15分鐘就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康瑞城看著寒氣彌漫的窗外,並沒有過多的話語。
東子為了確保周全,還是打了個電話,詢問阿光和米娜的情況。
負責看守的手下說:“倆人都很安分,沒什麼異動。”
東子明顯鬆了口氣,叮囑道:“盯緊了,我和城哥馬上就到,不要讓他們有任何機會,更不要出任何岔子。”
手下謹慎的答道:“明白。”
東子掛了電話,重又看向康瑞城,發覺康瑞城的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抹笑意。
但是,這絕不是發自內心的善意的笑。
這笑裡,分明藏著一把鋒利的刀。
他這是……要把穆司爵的人千刀萬剮啊。
太陽已經高高掛起,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,都被照得光明而又清晰,包括困著阿光和米娜的小辦公室。
阿光睡得不是很沉,陽光一照,他就睜開了眼睛,對上米娜的視線。
他也不急著起身,慢悠悠的問:“我睡了多久?”
米娜看了看手表:“兩個多小時。”
“嗯。”阿光發出一聲滿意的輕歎,“還不錯。”
大難將至,能先睡兩個多小時再去應付,已經很不錯了。
“喂,大兄弟。”米娜動了動被阿光壓著的腿,“你倒是起來啊。”
“……”阿光沒有動,目光灼灼的看著米娜,不知道在醞釀著什麼。
米娜沒有注意到阿光的異常,“喂喂,”了兩聲,又說,“我腿麻了。”
阿光似乎是忍不下去了,用鼻息輕哼了一聲:“有些事,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了。”
米娜很少看見阿光這麼嚴峻冷肅的樣子,心裡有些沒底,慌慌的看著阿光:“什麼事啊?”
阿光坐起來,二話不說捧住米娜的臉,把她壓下去,看著她的眼睛說:“我是你男朋友!”
大兄弟?那是什麼東西?
滾一邊去!
米娜看著阿光認真生氣的樣子,忍不住就笑了。
她習慣了和阿光勾肩搭背,稱兄道弟了,一下子還真忘了他們的關係已經在昨天晚上發生了質的變化。
她的男朋友……哎,阿光這個新身份,她還蠻喜歡的。
米娜的笑,在阿光看來,是一種赤
裸
裸的取、笑!
阿光氣不過,咬住米娜的唇,壓住米娜的身體,狠狠的吻上去。
“哎!”
米娜剛想抗訴阿光犯規,話到唇邊卻又發現,她根本不在意什麼犯不犯規。
她喜歡阿光的吻。
如果吻她是犯規,她選擇縱容阿光。
再說了,大難將至,這或許是她和阿光最後的時光。
她想在最後的時候,擁緊她有生以來最喜歡的一個男人。
隻有這樣,她才有勇氣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考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