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局長笑了笑,不以為意的看著康瑞城,說:“康瑞城,你不要太囂張得意了。不要以為現在還是十幾年前,還是你們康家當道的時候。”
其實,早就不是了。
十幾年過去了。
唐局長已經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刑警隊長,陸薄言也不再是那個手無寸鐵的孩子。
他們早已有了跟康瑞城抗衡的力量。
康瑞城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,依然沾沾自喜,以為自己天下無敵。
康瑞城根本不把唐局長的警告放在眼裡,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聲,說:
“老東西,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。我很快就會讓你見識到,就算十幾年過去,就算世界變遷,你和陸薄言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。你們還是隻能像螻蟻一樣,被我踩在腳底下碾壓。我勸你們,不要想著報複,趁還有好日子過,好好享受幾天。”
觀察室內
高寒皺了皺眉:“康瑞城是不是瘋了,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唐局長?”
康瑞城再怎麼無法無天都好,這裡始終是警察局。
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?
陸薄言的視線始終牢牢盯著康瑞城,見康瑞城這麼囂張,他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,反而示意高寒:“彆急,看下去。”
唐局長可以從一個刑警一路上升,直到成為a市警察局長,足夠說明,他不是簡單角色。
唐局長的職業生涯中,麵對最多的,大概就是康瑞城這種即將窮途末路、滿身罪惡的人。
對付這種人,唐局長有的是經驗才對。
不出陸薄言所料,唐局長絲毫沒有被康瑞城威脅到,甚至可以說是不為所動。
過了好一會,唐局長才好整以暇的問:“康瑞城,我怎麼知道
你不是在虛張聲勢?”
康瑞城不答反問:“我為什麼要虛張聲勢?”
“因為你心虛了。”唐局長不假思索,一雙冷靜睿智的眼睛,仿佛可以看透世間的一切,不急不緩的接著說,“康瑞城,你明知道,你的好日子結束了。”
“……”
康瑞城的瞳孔就像受到強力壓迫,劇烈收縮。
他盯著唐局長,眸底怒火熊熊,仿佛要用目光將唐局長化為灰燼。
唐局長看康瑞城的反應就知道,他這一把押對了。
果然,沒有人可以一直做虧心事。
更沒有人可以一直理直氣壯、氣定神閒的做虧心事。
其實,不用他們提醒,康瑞城心裡很清楚,他即將大難臨頭。而且,在劫難逃。
唐局長拿回文件,站起來,正氣凜然的看著康瑞城:“你可以否認一切,可以什麼都不承認。但是,在證據麵前,我相信你什麼都不能反駁。康瑞城,說起來,我們應該感謝你。你不回來,我們沒辦法將康家連根拔起。你回來的正好。”
“……”
康瑞城最想做的事情,就是恢複康家往日在a市的風光,他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。
在他心裡,沒什麼比康家的威望更重要。
因為康家至高無上的威望,是他父親心裡最大的驕傲。
唐局長要將康家連根拔起,就是要毀了他和他父親心裡最大的驕傲。
“老東西!”康瑞城一拍桌子站起來,怒視著唐局長,像一頭即將要發起攻擊的猛獸,惡狠狠的說,“我警告你……”
唐局長見過無數窮凶惡極的亡命之徒,康瑞城這樣的,在他眼裡不過是小菜一碟。
唐局長迎著康瑞城的視線,不為所動,但氣場也絲毫不輸康瑞城
“康瑞城,這裡是警察局!”唐局長直接打斷康瑞城的話,喝道,“應該是我警告你,不要輕舉妄動,否則我有的是理由關你十天半個月!”
“……”
理由?
康瑞城不用猜也知道唐局長會用什麼理由。
襲警從來都是個不錯的借口。
但是,他不能因為一時意氣被關起來。否則,一切都會亂成一團。
再不甘心,他也要把這口氣咽下去。
康瑞城咬著牙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說:“好,我們走著瞧!”
唐局長實力嘲諷道:“你怕是走不下去了,也瞧不見我。康瑞城,我勸你不要掙紮,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”
康瑞城的一線生機,指的當然不是讓康瑞城在外麵逍遙法外,而是無期徒刑。
但是,康瑞城不允許自己在監獄裡度過一輩子。
“彆把話說得太早。”康瑞城冷笑了一聲,“我向你們保證,這場惡鬥最後的結局,是你們死,而不是我亡。”
“康瑞城,”唐局長搖搖頭,“你不僅是盲目樂觀,還執迷不悟。”
說完,唐局長作勢要離開刑訊室。
康瑞城最終還是沒有繃住,“嘭”的一聲摔了桌子上一盞台燈。
唐局長回頭看了一眼,聯係外麵人說:“犯罪嫌疑人破壞公物,找個人進來處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