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落懶得理宋季青了,挽著他一蹦一跳的往辦公室走。
宋季青拍了拍葉落的腦袋:“這位同學,注意一下穩重,你是一個醫生。”
“醫生也是人,也有喜怒哀樂啊。”葉落不管不顧繼續蹦蹦跳跳,“我高興蹦就蹦!”
“……蹦吧。”宋季青無奈的笑了笑,語氣裡裡透出無限的寵溺,“反正沒人敢拿你怎麼樣。”
宋季青也可以理解葉落現在的心情。
許佑寧可以醒來,他們都很高興。
至於穆司爵……他應該比他們所有人都要更加高興吧?
……
套房內。
偌大的套房,終於隻剩下穆司爵和許佑寧。
穆司爵坐在床邊,抓著許佑寧蒼白細瘦的手,目光都比往日清明了不少。
生活中最重的一道陰霾,已然散去。
接下來,他需要做的,隻有保護和等待了。
“佑寧,”穆司爵的聲音低低的,飽含深情,“不管你需要多長時間,我都等。”
沒錯,現在許佑寧需要的,隻是時間。
宋季青說得很清楚,許佑寧的身體機能正在恢複,隻有恢複到最健康的狀態,她才能醒來,醒來之後才好好好生活。
恢複需要時間,至於這個時間有多長,全看許佑寧的狀態和身體狀況。
值得強調的是,最遲幾年內,許佑寧就可以完全恢複。
所以,許佑寧到底是會在幾個月內醒來,還是需要幾年才能醒來,宋季青也說不準。
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守著許佑寧,等她醒來。
宋季青還特意告訴穆司爵,今天開始,許佑寧能聽見他們說話的機會將大大增加,可以時不時就讓念念過來叫許佑寧一聲媽媽。
許佑寧進入手術室之前,最放心不下的人,除了穆司爵,應該就是念念了。
如果聽見念念都會叫媽媽了,她醒來的欲|望一定會更加強烈。
“佑寧,念念剛才叫媽媽了。”穆司爵把許佑寧的手握得更緊了幾分,“你聽見了嗎?”
“……”
許佑寧一如往常,沒有回答。
奇怪的是,這一次,穆司爵沒有一絲一毫失落的感覺。
或許是因為,這一次,他確定,總有一天,許佑寧會回應他。
“你應該沒有聽見。”穆司爵自問自答,“你剛做完手術,應該在休息,聽不見念念叫你。不要緊,你總會聽見的。”
最後一句,穆司爵不僅是在安慰許佑寧,也是在安慰自己。
許佑寧總會醒來的,總會親耳聽見念念叫她媽媽。
而他,會一直陪在她身邊。
過了一會,周姨抱著念念回來了,一起回來的還有阿光。
念念去樓下溜達了一圈,終於滿足了,一看見穆司爵,又伸著手要穆司爵抱。
穆司爵剛抱過小家夥,阿光就說:“七哥,念念可能要交給周姨。臨時有點事,我們要走了。”
穆司爵“嗯”了聲,也不問什麼事,逗了逗懷裡的小家夥,說:“爸爸要走了。”
念念聽這句話已經聽了太多次,早就可以理解了,下意識地抱緊穆司爵,明顯不想讓穆司爵走。
穆司爵笑了笑,哄著小家夥:“爸爸有事。你跟奶奶回家找哥哥姐姐玩。”
聽見哥哥姐姐,念念才鬆開穆司爵,轉頭去找周姨。
周姨看著小家夥可愛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出來,把小家夥抱過來,示意小家夥:“念念乖,跟爸爸說再見。”
小家夥還不會說再見,但是小手擺得有模有樣。
陸薄言摸了摸小家夥的頭,跟小家夥說了聲再見,帶著阿光走了。
一離開套房,穆司爵的神色就恢複了一貫的冷峻,仿佛剛從地獄走出來的使者,渾身散發著淩厲駭人的氣息,連聲音都冷了幾分,問:“什麼事?”
阿光一邊跟上穆司爵的腳步,一邊說:“高寒打電話讓你去一趟警察局。”
穆司爵蹙了蹙眉:“隻是叫我?”
阿光點點頭:“他說你比較適合,陸先生他們沒必要去。”
穆司爵的眉頭蹙得更深了:“高寒有沒有說什麼事?”
“沒有。”阿光有些無奈,“我問過,高寒不說。”
“……”穆司爵若有所思的“嗯”了聲,走出電梯,朝住院樓後門走去。
他的車子停在住院樓後門。
穆司爵直接坐上後座,阿光開車,兩人朝著警察局直奔而去。
車子開出去不到十五分鐘,阿光就發現端倪,不斷通過後視鏡確認,最後說:“七哥,有情況——有人在跟蹤我們。”
穆司爵在看郵件,頭也不抬的“嗯”了聲,淡淡的說:“發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