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最後，康瑞城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殺氣。
如果殺氣真的可以殺人，康瑞城的身邊，此刻必定寸草不生。
“城哥，”手下說，“我們可以起訴陸薄言，還可以起訴這家媒體！”
現在跟著康瑞城的人，除了東子之外，都不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，自然也不知道，他們提議的起訴，等於讓康瑞城自投羅網。
東子擺擺手，說：“你們先下去，我和城哥商量一下怎麼辦。”
其他手下麵麵相覷，這時終於有人反應過來，康瑞城的反應不太對勁。
如果這次的事情是陸薄言和警察局無中生有針對康瑞城，按照康瑞城的脾氣，早就大發雷霆了。
可是，康瑞城現在的反應，更像是惱羞成怒。
隻有被說中了，或者被抓到確切的把柄的時候，康瑞城才會惱羞成怒。
難道……網上那些傳言……是真的？
手下一個個全都背脊發寒，決定聽東子的話先離開。
東子不知道是意識到什麼，還是察覺到什麼，叫住手下，交代道：“不要輕信謠言，現在是有人要針對城哥。”
手下點點頭：“明白。”
東子的語氣變狠了幾分：“不要讓我聽見你們在背後議論！”
手下齊聲應道：“是！”
一幫手下退下去，客廳裡隻剩下康瑞城和東子。
東子替康瑞城合上電腦：“城哥，彆看了，都是一樣的內容。”
康瑞城眯了眯眼睛：“陸薄言和穆司爵，究竟掌握了什麼？”
這十多年來，陸薄言和穆司爵一直很低調。
但是，這段時間，陸薄言先是公開身份，引起關注，接著讓洪慶露麵，直接指認他是凶手，一次又一次地讓他感受輿論的力量、語言的威力。
所有的事情，都和陸薄言一貫的作風相反。
所以，康瑞城很想知道，陸薄言和蘇簡安究竟是掌握了多有力的證據？
“城哥，”東子沉吟了片刻，說，“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。”
“……”康瑞城半信半疑的看著東子，示意東子繼續說。
東子分析道：“不是我輕敵，而是陸薄言這樣很反常。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什麼充足的證據，早就拿著證據來抓捕你了。陸薄言已經等了十五年，他不可能還有耐心繼續等。但是，警方沒有找上門，這說明——”
“說明什麼？”康瑞城追問。
“我覺得陸薄言和穆司爵隻是在虛張聲勢。”東子頗為篤定的說。
“……”康瑞城笑了笑，若有所思的說，“我幾乎要相信你的分析是對的了。”
“城哥，”東子試圖說服康瑞城，“你想想，如果不是虛張聲勢，陸薄言為什麼這麼反常？陸薄言回來A市這麼多年，這是他最高調的一次了吧？”
陸薄言是很有資本高調的人，但是這麼多年來，不管陸氏取得多大的成就，他都始終選擇低調。
這一次，他畫風突變，東子覺得他是想掩飾些什麼，比如他們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之類的……
“東子，不要輕敵。”康瑞城一字一句的強調道，“尤其當你麵對的敵人，是陸薄言和穆司爵的時候。”
“城哥，我剛才說了，我……”
東子有些無力的解釋，但話沒說完，就被康瑞城打斷了——
“陸薄言和穆司爵做什麼都是有理由的。他們突然間這麼高調，當然也是有理由的。但是，他們的理由絕對不可能是想掩飾什麼——這不符合陸薄言和穆司爵的作風。”
康瑞城這樣解釋，已經算很有耐心了。
東子也慢慢靜下心來，琢磨了一下康瑞城的分析，覺得不是沒有道理，於是問：“城哥，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麼？”
康瑞城眯了眯眼睛，過了好一會才說：“他們的目的——很有可能跟你的猜測正好相反。”
正好相反？
意思是，陸薄言和康瑞城根本不是想掩飾什麼，而是在光明正大的向他們宣戰，告訴康瑞城——他們的確掌握了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東西？
東子頭皮一麻，忙忙問：“城哥，我們怎麼應對？”
康瑞城不答反問：“你老婆和女兒，安排得怎麼樣了？”
幾天前，康瑞城給了東子一個地址，讓東子把妻子和女兒送過去。
東子點點頭：“已經把她們送過去了，她們剛在那邊安置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康瑞城示意東子先回去，“我叫你的時候，你再過來。”
東子想了想，還是答應了，轉身離開。
他知道，這種時候，康瑞城也是需要一個人冷靜思考的。
隻要他給康瑞城一點時間，康瑞城一定可以相處應對陸薄言和穆司爵的方法。
他們這麼多年的江湖，不是白混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