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簡安說完,一溜煙跑到餐廳。
客廳裡,隻剩下陸薄言和三個小家夥。
三個小家夥齊齊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陸薄言。
念念一心要幫蘇簡安趕走蚊子,跑到陸薄言麵前問:“陸叔叔,咬簡安阿姨的蚊子呢?”
“那隻蚊子……”
陸薄言一隻手虛握成拳頭抵在唇邊,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措辭。
他該怎麼告訴念念,他就是蘇簡安口中那隻“蚊子”?
就在陸薄言為難的時候,相宜靈光一閃,跑過來趴在陸薄言的膝蓋上:“爸爸,你已經把蚊子趕走了,對不對?”
不等陸薄言回答,相宜又看向念念,十分肯定地說:“我爸爸那麼厲害,一定已經幫我媽媽把蚊子趕走啦!”
念念覺得相宜分析得有道理,點了點小腦袋,用目光向陸薄言確認真相。
陸薄言沒有選擇,隻能相宜說什麼是什麼了,“嗯”了聲,說:“……蚊子……被我趕走了。”
“唔!”相宜萬分自豪地向念念強調,“看吧,我就說我爸爸很厲害的!”
頓了頓,相宜又補充道:“穆叔叔也很厲害!”
聽見相宜的後半句,念念眼睛一亮,連連“嗯”了好幾聲,瞬間就忘了蘇簡安被“蚊子”欺負的事情,和相宜爭相舉例證明各自的爸爸有多厲害。
兩個小家夥,恨不得把自己的爸爸吹到天上去。
西遇始終不參與話題,專注研究手裡的玩具。
陸薄言抱起西遇,把小家夥放在他腿上,看著小家夥。
西遇也停下手上的動作,看著陸薄言。
西遇的眉眼和輪廓,無一不像陸薄言。每每這樣看著小家夥,陸薄言自己都感覺是在看縮小版的自己。
也因此,每當和小家夥對視,陸薄言都清晰地感覺到,小家夥是他和蘇簡安的結晶,是他們生命的延續。
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,會一次次軟得一塌糊塗……
西遇見陸薄言不說話,放下玩具,主動靠近了陸薄言一些:“爸爸?”
陸薄言回過神,儘量用簡單的語言問:“媽媽被‘蚊子’咬受傷的事情……”他想知道西遇對這件事的判斷。
西遇眨眨眼睛:“我們家沒有蚊子。”
小家夥的聲音明明是稚嫩的,語氣卻有著大人一般的淡定和篤定。
他可能不知道真相,但他知道‘蚊子’是蘇簡安的借口。
小家夥很聰明。
正因此,陸薄言覺得他和小家夥不能再聊下去了。
陸薄言把玩具放回小家夥手裡,摸摸他的頭:“去玩吧。”
西遇沒有馬上跑開,疑惑的看著陸薄言,似乎是在和陸薄言確認什麼。
陸薄言衝著小家夥笑笑,說:“沒事了。”
西遇這才繼續研究他的玩具。
陸薄言閒閒適適的坐在沙發上,看著幾個小家夥,莫名地覺得很愜意。
過去,他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。
而現在,他隻想把很多的時間傾注在這幾個小家夥身上,見證和陪伴他們的成長。
不一會,蘇簡安吃完早餐,劉嬸也收拾好幾個小家夥的東西了,說她先拿出去放到車上。
洛小夕發來消息,她和諾諾也已經準備好了。
蘇簡安叫了小家夥們一聲,讓他們準備出發。
相宜高興歸高興,但也沒有忘記陸薄言,跑過來拉了拉陸薄言的手:“爸爸,你不陪我們一起去嗎?”
陸薄言親了親小姑娘:“爸爸要去找高寒叔叔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小姑娘歪了歪腦袋,果斷放開陸薄言的手,“爸爸再見。”
陸薄言無奈地笑笑,叮囑兩個小家夥:“聽媽媽話。”
小家夥們當然是乖乖答應,然後跟著蘇簡安一蹦一跳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陸薄言看了看時間,上樓換衣服,開車去警察局找高寒。
他們現在擁有的安穩的生活,隻是一種表象。這種表象之下,藏著康瑞城這顆定時炸,彈。
他們必須想辦法拆除炸彈。
陸薄言和穆司爵抵達警察局的時候,蘇簡安和洛小夕也帶著孩子們到了醫院。
孩子們對醫院早就熟門熟路了,加上醫院內到處都有穆司爵安排的人,蘇簡安和洛小夕沒什麼好擔心的,也就沒有小心翼翼地看著幾個孩子,讓他們自由奔跑。
蘇簡安和洛小夕走在後麵,邊走邊聊,偶爾關注一下幾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