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簡安心裡某個地方,仿佛被什麼輕輕戳了一下。
陸薄言說還沒見過她穿婚紗的樣子,語氣就像相宜平時委委屈屈的說“我要吃糖果”一樣。
蘇簡安幾乎是瞬間就做了決定——
“好,我們補辦婚禮。”
哪怕隻是為了讓陸薄言看看她穿著婚紗、走向他的樣子。
陸薄言揚了揚唇角,笑意直沁入眸底。他傾身靠近蘇簡安,吻上她的唇。
他一係列的動作行雲流水又理所當然,蘇簡安隻是感覺到熟悉的男性氣息包圍過來,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去她的抵抗力,她隻能靠在他懷裡,任由他索取。
算下來,他們結婚正好七年。
俗話有說,七年之癢。
但是,這四個字在他們的婚姻裡似乎沒有立足之地。
七年過去,他們不但不“癢”,還要在這個時候補辦婚禮,就好像是故意的。
過了好一會,陸薄言才鬆開蘇簡安。
蘇簡安的雙眸像染了一層水汽,變得烏黑明亮,含情脈脈。
她看著陸薄言,說:“這件事,我們明天要跟媽媽說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陸薄言接上蘇簡安的話,“順便告訴西遇和相宜。”
蘇簡安想了想,說:“我很期待西遇和相宜的反應。”
她也很期待他們的婚禮。
應了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”這句話,睡著後,蘇簡安夢到了她和陸薄言的婚禮。
他們選擇了室外婚禮,藍天白雲作背景,她穿著潔白的婚紗,踏在青綠的草地上,迎著和煦的陽光走向陸薄言。
夢中,她用上帝視角打量她和陸薄言的婚禮,發現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,他們的婚禮都堪稱完美。
完美的婚禮——光是想想,都能令人唇角上揚。
陸薄言的作息一向規律,今天醒來,他像往常一樣想輕悄悄地離開房間去花園晨跑,起身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蘇簡安唇角的笑意。
她夢到了什麼,笑得這麼開心?
“簡安?”
陸薄言拍拍蘇簡安的臉頰,試圖叫醒她。
蘇簡安本來就處於淺眠階段,陸薄言叫了兩聲,她隨即睜開眼睛,陸薄言英俊慵懶的臉龐在眼前放大,看起來充滿了誘|惑。
她摸了摸陸薄言的臉,笑了笑:“我的新郎。”
陸薄言動了動眉梢:“你說什麼?”
蘇簡安瞬間清醒,眸底那抹迷茫都消失了,忙忙說:“沒什麼!”
陸薄言勾了勾唇角:“我都聽到了。”
蘇簡安試圖澄清:“我隻是做了個夢……”
陸薄言心下了然:“所以,你夢到了我們的婚禮?”
蘇簡安這才反應過來她自己把自己賣了……
陸薄言的語氣接近肯定,她否認也是徒勞,乾脆破罐子破摔,說:“我又不是第一次夢見,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。”
“嗯?”陸薄言眯了眯眼睛,“你不是說,這幾年,你根本沒想起婚禮這回事?”
“這是事實啊。”蘇簡安沒由來的覺得心虛,“咳”了聲,極力避開陸薄言的視線,“是我們結婚之前,我夢見過我們的婚禮。”說完徹底不敢看陸薄言了。
陸薄言恰恰相反,目光膠著在蘇簡安身上,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,眸底的笑意幾乎要滿溢而出。
蘇簡安感覺到陸薄言的目光裡灼人的溫度,雙頰開始發熱……
她正懊悔自己太衝動了,就感覺到唇上一熱,下一秒,陸薄言已經趁她不備撬開她的牙關。
她怔了怔,提醒陸薄言:“你不是要去晨跑嗎?”
陸薄言的聲音低低的,聲線愈發迷人:“我今天想換一種鍛煉方式,順便……”
“……”蘇簡安明明預感到後半句不是什麼好話,但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,“順便什麼?”
陸薄言一本正經地說:“順便預習一下新婚之夜。”
蘇簡安咬了咬牙,最後還是破功“撲哧”一聲笑出來。
她還想吐槽陸薄言的借口,然而才剛張口,陸薄言的吻就像潮水一樣湧來,將她淹沒……
接下來的事情,就遠遠超出蘇簡安能控製的範圍了。
……
樓下客廳。
西遇和相宜早早就下來了,正在整理書包。
整理完畢,相宜突然想起什麼,看了看外麵,發出一聲充滿疑惑的——
“咦?”
西遇也發現了,今天爸爸沒有晨跑。但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,他早就見怪不怪了。
相宜轉移目光,看向樓上:“我要上去看看爸爸媽媽起床了沒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