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佑寧理解穆司爵。
所以,儘管舍不得念念,她還是讓小家夥聽穆司爵的話。
眼看著離上班時間隻剩半個小時了,許佑寧催穆司爵快點出發。
穆司爵挑了下眉,“你那麼希望我走?”
“……”許佑寧遲疑了一下,點點頭,“我需要你去賺錢——養我。”
穆司爵冷峻下去的神色,一瞬間又恢複過來,唇角還多了一抹笑意。
他俯身下去,親了親許佑寧的額頭:“我賺完錢儘快趕回來。”
許佑寧迎上穆司爵的目光,笑著說:“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,我都在這裡等你。”
簡單平實的一句話,卻給了穆司爵極大的安全感。
這四年,他最大的奢望,不過是下班回來,可以看見許佑寧的笑臉。
從今天起,這將不再是奢望,而是日常。
“我走了。”
穆司爵離開套房,唇角依然噙著笑意,保鏢跟他打招呼,他回應的聲音都明顯比平時高了一個調。
保鏢看著穆司爵遠去的背影,感歎道:“佑寧姐醒了果然不一樣啊!”
“必須不一樣啊!”另一個保鏢說,“老婆孩子熱炕頭——這可是神仙都沒有的生活。我們七哥眼看著就要比神仙快樂了,能不高調嗎?”
其他人點頭,表示此話有理。
穆司爵進了電梯,撥通阿光的電話。
阿光已經把念念送到學校了,他告訴穆司爵,小家夥看起來有點兒不對勁。
穆司爵想起許佑寧的話,蹙了蹙眉,問道:“念念不高興?”
“對。”阿光說,“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。”
穆司爵反而笑了:“下午你不用去接他。我去。”
穆司爵做事一向有計劃性,很少這樣突然改變主意。
阿光疑惑地問:“七哥,為什麼啊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穆司爵說,“佑寧叫我去接念念。”
“喔。”阿光說,“佑寧姐叫你去,那你就去吧。”
穆司爵“嗯”了聲,隨後掛了電話。
阿光也收好手機,卻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——
他們七哥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沒主見的人了?老婆讓做什麼就做什麼,還可以在不明緣由的情況下就去做?
不過,米娜說過,老婆的話即真理,哪怕他們無法理解“真理”的邏輯,也要信奉這套真理。
這麼想的話,穆司爵突然改變主意也就沒那麼奇怪了。
大人們想辦法加快速度處理工作時,念念正在想辦法治愈自己。
他不能因為早上的事情不開心。
媽媽好不容易醒過來,他怎麼能不開心呢?
而且,諾諾說了,他的爸爸媽媽也是一樣的。
這麼想著,念念心頭的陰霾被自己驅散了。上午的課程結束,他已經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幼兒園小霸王。
中午,小家夥們在寬敞明亮的餐廳吃午餐。
念念和諾諾按照慣例,端著餐盤去找西遇和相宜。
看見念念,連西遇都有些意外,相宜脫口而出:“念念?我們以為你會請假呢!”
念念狠狠吃了一大口青菜,說:“爸爸不讓我請假,媽媽也不讓,所以我來學校了。”
“……”相宜想了想,說,“我們要聽爸爸媽媽的話!”
念念認同地點點頭:“嗯,我們要當個好孩子!”
下午,蘇簡安抽空給老師發消息問念念的情況,老師回複說念念看起來已經沒什麼異常了,午覺也睡得很好。
蘇簡安確定了,念念隻是一時情緒而已。
她想了想,還是把事情告訴穆司爵。
念念為什麼會鬨情緒,應該沒有人比穆司爵更清楚。
穆司爵收到消息,終於理解許佑寧為什麼叫他去接念念放學了。
現在看來,他不但要去,還要準時到幼兒園。
幼兒園五點鐘放學,能夠準時來到的,一般都是保姆或者保鏢,很少有家長可以準時趕過來。
特彆是陸薄言和穆司爵這種身份特殊的家長,如果他們當天要來接孩子,一般也會避開高峰期。
但是今天,穆司爵和其他人一樣,提前五分鐘在幼兒園門口等著。
放學鈴聲響起,穿著統一校服、背著統一書包的孩子們,從教室內魚貫而出。
穆司爵身高一米八七,本來就吸睛,一身西裝又將他整個人修飾得更加挺拔有型,讓他在人群裡格外顯眼。
相宜一出教室就注意到穆司爵,“咦?”了一聲,跑到穆司爵跟前:“穆叔叔,我媽媽呢?”
“你媽媽?”穆司爵跟小姑娘一樣疑惑。
“我媽媽要來接我們去醫院看佑寧阿姨。”小相宜歪了歪腦袋,“穆叔叔,是不是因為我媽媽沒有時間,所以換你來接我們了?”
穆司爵抱起小姑娘,說:“我來接念念。你媽媽應該要晚點才能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