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時候,穆司爵和沈越川回到了醫院。
陸薄言知道他們回來後,直接出去了。
陸薄言和蘇亦承站在一起,沈越川走過來,說道,“我們剛才交警隊回來, 也報了案,現在高寒在查肇事者的身份,這兩天就能出消息。”
“他駕駛的車子,不能顯示他的身份?”陸薄言問道。
“他駕駛的車子是在黑市上買來的,這車過了幾次手,原車主早不在了。”
陸薄言麵色清冷,眉間帶著幾分焦躁。
“這個事情,沒有這麼簡單。”陸薄言說道。
他不相信這是一場簡單的交通事故。
“案發現場的視頻我們也看過了,對方像是有備而來。”穆司爵開口了。
“怎麼說?”蘇亦承問道。
“視頻上拍的很清楚,簡安的車子剛一出現,對方就加速撞了上來。”
“那他怎麼知道簡安的車子下高架?”
四個人都不在說話了,突然他們的表情一變。
對方能準備的撞上蘇簡安的車子,還是橫向相撞,隻能說明當時他有同夥,而且就跟在蘇簡安車旁。
原來,蘇簡安早就被盯上了。
陸薄言心中又悔又急,他以為解決了康瑞城就萬事大吉了,放鬆了對家人的保護。
沒想到,就這樣被人鑽了空子!
蘇亦承緊緊攥著拳頭,“該死!”他一定會讓肇事者的同夥付出加倍的代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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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醫院裡留下陸薄言和蘇亦承陪床,其他人都回去了。
夜裡,兩個大男人各坐在蘇簡安的病床一邊,他們兩個人就像兩個守護神,他們在保護著蘇簡安。
老人都說,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,這個時候人最容易受到邪氣衝撞。
此時陸薄言和蘇亦承守著蘇簡安,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保護著她。
“簡安,小時候也生過一場大病,我記得那會兒她才三歲。她感染了風寒,大病一場。我媽一整夜一整夜的陪著她,那時候我還小,我跟媽說,我也想陪著妹妹,媽媽不同意。”
“第二天,一大早,我就悄悄進了簡安的房間,和她躺在一起,抱著她。我想,有我保護她,她的病很快就會好了。”
蘇亦承緩緩說著。
陸薄言看向他,“然後呢?”
蘇亦承微微笑了起來,“然後,我就病了,簡安把感冒傳給了我,然後我媽就守著我們兩個人。”
陸薄言也微微揚起了唇角,他的目光落在蘇簡安的臉上。
“亦承,你知道嗎?在這個世界上,我第一個感謝的人,就是簡安。”
陸薄言頓了頓,他的長指輕輕摸了摸蘇簡安的臉頰,“當初在我爸去世的時候,在我最難的時候,是她陪在了我身邊。我不知道該怎樣來敘述那種感覺,當時有她在身邊,我就什麼都不怕了。”
“後來在國外,每當遇到困難挫折,我總能想起她的笑容,她的聲音。”
陸薄言當初和母親兩個人在國外,身處異地他鄉,他和母親受到了很多歧視與欺負。
好在,隨著年齡的增長,隨著他越來越優秀,陸薄言成了生活的主導者。
當初,他是靠著對蘇簡安的回憶,度過了那段艱難時光。
“我第二個要感謝的人,是你。”陸薄言看向蘇亦承。
“是你那麼信任我,把簡安交給了我。說實話,當初如果不是你和我媽強力搓合我和簡安,我是沒那個勇氣和她在一起的。”
陸薄言複又握住蘇簡安的手,將她
的小手裹在手心裡,他低下頭,語氣中帶著幾分歎息。
“為什麼沒勇氣?你不夠喜歡簡安嗎?”蘇亦承問道。
陸薄言看著蘇簡安,目光滿含深情,他微微勾起唇角,“是太喜歡了。”
太喜歡而不敢接近,擔心給不了她最好的。
蘇亦承看著蘇簡安,他的妹妹天生聰慧惹人喜歡,隻是無奈父親生了二心,母親早早去世,當初年幼的她,也受了一些苦。
他身為哥哥,當初隻想著出人頭地,以後好照顧妹妹,但是卻錯過了陪伴她的最佳時間。
說到底,他是虧欠簡安的。
蘇亦承低下頭,有濕熱的東西從眼裡滑了出來。
這一夜,過得平靜且漫長,兩個大男人整夜都沒有睡覺,他們生怕錯過蘇簡安醒過來。
他們怕蘇簡安醒過來看不到他們會害怕。
然而,蘇簡安整夜都沒有醒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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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前,高寒給馮璐璐留下一句,局裡有緊急事情,他這幾天可能都回不來,讓馮璐璐自己留心。
馮璐璐沒來得及問高寒發生了什麼事情,高寒便匆匆離開了。
今天那個老太太的兒子又訂餃子了,馮璐璐包著餃子,看著一旁的手機,高寒已經兩天沒來電話了。
馮璐璐想著給高寒打個電話,但是一想,高寒工作性質特殊,如果有事情他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。
所以馮璐璐不想打擾到高寒。
這樣一想,本來想給高寒去送飯,隨即這個念頭也打消了。
高寒做事自有主張,她隻要安安靜靜的在家裡等著他就好了。
十一點,她包好了餃子,按著老人給的地址給送去。
上次老人拄著拐杖來拿餃子,馮璐璐餘心不忍,這次老人兒子一訂餃子,她就主動提出了會送過去。
老人的地址在麗水小區,離馮璐璐住得小區不遠,也就三站地。
馮璐璐給老人兒子發了條消息,便了出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