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陳露西聊過天之後,高寒在辦公室內足足待了一個小時。
今天局裡的同事,都是輪換值班。
大年初一,團圓的日子。
身在外地的親人,都會提前趕回來,和家人在一起度過這個團圓的日子。
高寒想馮璐璐,非常非常想,想得心裡冒火。
高寒拿出手機,打開她和馮璐璐的聊天框。
打開一條馮璐璐之前發過的語音。
——高寒,你在忙嗎?
聽著馮璐璐熟悉的聲音,高寒緊緊握住手機,心口止不住的疼。
大手捂在臉上,他不想失態,更不想表現出自己的無助。
但是想念,又該如何掩飾?
他每天都在用工作麻痹自己,隻有自己忙起來,他才能暫時的忘記馮璐璐。
他在朋友們麵前表現的十分正常,他依舊是曾經的模樣,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。
他獨自一個人,坐在窗台上,喝著酒。
酒喝多了,會讓人頭疼,但是酒喝多了,也能幫他忘記痛苦。
夢裡,他能遇見馮璐璐。
馮璐璐乖巧的靠在他懷裡,一聲聲溫柔的叫他“老公”。
思念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。
即便他是一個硬汗,但是依舊忍不住鼻頭發澀。
高寒將馮璐璐的微信備注,改成了“小鹿(老婆)”,她的頭像依舊是赤木晴子和櫻木花道的半身像。
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。
他緊忙打開瀏覽器,搜索赤木晴子和櫻木花道的CP照,最終他找到了兩張頭像。
原來,馮璐璐用得這張頭像是情侶頭像,另外一張是紅頭發的櫻木花道是全身,赤木晴子是半身像。
他和馮璐璐當初遇見時,他說他喜歡打籃球,馮璐璐問他,你看過《灌籃高手》嗎?
原來,原來,馮璐璐一直都記得他。
他們都愛籃球,他們都愛那個紅頭發的癡情男孩子,也愛著那個笑起來溫柔的小姑娘。
高寒深深歎了一口氣。
他將自己的微信頭像,改成了和馮璐璐的情侶頭像。
全國大賽後,櫻木花道負傷被送去治療,赤木晴子成為戰隊經理,她說,她會等著櫻木回來。
馮璐,我會找到你,把你帶回來。
高寒對著馮璐璐的頭像親了親。
太想一個人,想得多了,心口會發痛。
馮璐璐的失蹤,對於高寒來說是個致命打擊。
尋找馮璐璐,是支撐高寒走下去的動力。
他會一直一直找下去。
因為,馮璐璐孤單一個人,會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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廢棄工廠。
大年初一的中午,陳富商和幾個手下圍在一起,桌子上擺著幾瓶平價白酒,擺著幾分塑料飯盒盛著的涼菜。
陳富商習慣了彆墅盛宴,這種吃食,他哪裡受得了?
陳富商剛夾了一粒花生米,似是想到了什麼,他“啪”的一聲將筷子扔在了菜上。
其他幾個手下,緊忙放下手中的酒杯。
“馮璐璐那邊怎樣了,有沒有消息?陳浩東死了沒有?”陳富商滿臉怒氣的問道。
他真的受夠了的,這種暗無天日跟下水道老鼠一樣的生活,他真的受不了!
“馮璐璐那邊還沒有消息。”
“該死的!不過就是殺個陳浩東,有這麼難嗎?該死,該死!”陳富商急得破口大罵,罵到氣憤時,他直接把桌子掀了。
“老子活這麼大,就沒有受過這種憋屈!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?大年初一!往年我都是在自己的豪華彆墅度過的,現在這算什麼?”
這個破地方,燈光幽暗,晚上裹著兩床被子都冷得人頭皮發麻。
“陳先生,您彆生氣。”
“我不生氣?我怎麼能不生氣?警方這麼死盯著我,我什麼都乾不了!如果馮璐璐把陳浩東解決掉,我們就可以偷渡出去,我國外銀行戶頭有大筆的錢!”
隻要他能平安離開A市,他就能重新過上揮霍的生活。
從一開始他就犯了錯誤,他就不應該再回到A市,他不應該接觸陸薄言他們這群人。
這群人都是掃把星,害得他要東躲西藏。
“催馮璐璐,讓她儘快乾掉陳浩東!”
“陳先生,我們現在能不能離開A市?”手下小聲問道。
“離開A市?警局的人都在盯著,我們隻要一露麵,就會被抓到。”
陳富商擔心,現在不隻是有警局的人盯他,還有陸薄言那群人。
那群人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,稍有什麼問題,他們就會發現的。
一想到這裡,陳富商變得越發焦躁起來。
都怪他太自大了,他以為陸薄言這些人都很好對付。
現在他想起了陳浩東的話,陳浩東多次勸他金盆洗手,更不讓他接近陸薄言他們。
然而,他沒有聽。
如今他成了困獸,在這個廢棄的工廠裡,他什麼也做不了。
“催!催馮璐璐!要她務必馬上乾掉陳浩東!”陳富商著急的大聲說道。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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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此時的馮璐璐,因為被冷水衝過的關係,現在她發燒了,很嚴重。
“東哥,已經給馮小姐吃了退燒藥,因為島上沒有醫生,隻能看她的自身免疫力了。”手下對著陳浩東說道。
陳浩東擺了擺手,示意手下下去。
陳浩東站在馮璐璐的床前,馮璐璐昏沉沉的睡著,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色。
陳浩東湊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滾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