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璐璐站在陌生的門牌號前,疑惑的看看周圍,又看看手中的名片。
既然是心理工作室,為什麼連個招牌也沒有?
“喀!”門忽然打開,一身運動服的李維凱出現。
“馮璐璐?”
馮璐璐有些尷尬,她拒絕過他兩次,現在自己又找上門來。
“你一定很驚訝吧,其實……我自己也挺驚訝的。”馮璐璐勉強扯出一個微笑,好看的小臉皺成一團。
李維凱心口隨之一扯,他感覺到一絲……痛意。
“我奇怪的是你既然來了,為什麼不敲門。”李維凱將她請進室內,“這裡的物業很負責,你在門口猶豫,他們也許會把你當成小偷。”
馮璐璐愣了一下,後果有這麼嚴重?
李維凱忽然哈哈哈笑起來:“馮璐璐,你不覺得這個笑話很好笑嗎?”
馮璐璐隻覺得冷。
好吧,其實李維凱也覺得挺沒趣的。
在他說出這個笑話之前,他覺得所有的笑話都是無聊的東西,現在他更加肯定這一點。
“咖啡很適合現在的你。”李維凱給她端上一杯咖啡。
“謝謝。”
室內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舒適的皮質躺椅,旁邊擺著一張辦公桌,馮璐璐猜測這應該就是他做心理治療的地方。
於是她坐了上去。
李維凱走過來,雙臂環抱,輕輕挨著辦公桌一角,居高臨下的對著馮璐璐:“為什麼改變主意了?”
馮璐璐搖頭:“高寒讓我來找你,一定有他的理由,我想知道是什麼理由。”
李維凱挑眉:“你不是弄清楚了,他打發你來找我,是為了有時間去找另一個女人。”
“高寒也是這麼對你說的?”馮璐璐問。
好聰明的女孩!李維凱心中暗讚。
情緒平靜之後,就能想到裡麵不對勁的地方。
李維凱也不會瞞她,實話實話:“他說你想父母了,我這個業餘的心理醫生也許能幫你。”
馮璐璐的心口泛起一陣酸楚,她果然誤會高寒了。
高寒是不開心她和李維凱走得太近的,卻主動讓她來找他,隻是因為他希望她減少一些痛苦。
可是她卻不信任他,還當著那個女人的麵給他臉色……
“你不想說說有關你父母的事情嗎?”李維凱的話打斷她的思緒。
她點頭,又搖搖頭,“我覺得很奇怪,我能想起來的隻有我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畫麵,他們現在在哪裡,我一點也想不起來。那種感覺,像一本書被人撕去了兩三頁。”
可不就是被人撕去兩三頁了嗎。
沒想到所謂的rmt技術,真的能像橡皮擦似的,控製人體大腦。
李維凱眸光一閃,對他來說想要掌握這項技術不難,隻要對馮璐璐的大腦進行控製分析……但那樣的話,馮璐璐的大腦就真的淪為他的標本。
李維凱大吃一驚,他又在猶豫了。
又在因為標本對象是馮璐璐而猶豫……
“李先生?”馮璐璐發現他走神了。
李維凱不動聲色,點點頭:“你父母已經死了。車禍。”
馮璐璐猛地從躺椅上坐起來,眼裡頓時貯滿淚水,她震驚的注視李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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凱好幾秒。
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,她的淚水刷刷滾落,像一隻受傷的小鹿。
李維凱心口一抽,他不受控製的,上前將馮璐璐摟入了懷中。
馮璐璐此刻的神智是混亂的、驚懼的,忽然得到這一股溫暖,忍不住“哇”的哭出聲來。
哭聲打在李維凱心上,他也很痛苦。
他知道馮璐璐其實早就經曆過失去父母的痛苦,因為記憶被擦除,她才要再經曆一次。
還是那句話,最徹底的治療,是將所有她經曆過的生活都告訴她,讓她明白自己的狀態,她才有可能從身體和心理上完全的接受。
但這是高寒堅決反對的。
微風吹來,馮璐璐的狀態稍微好了點,她忽然回過神,慌忙退出李維凱的懷抱。
“對不起,我……”她的耳朵根子都漲紅,“我失態了。”
此刻的馮璐璐,又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。
李維凱壓下心頭冒出的柔軟,繼續一臉的公事公辦:“你不用覺得尷尬,這是醫生對病人的情緒關懷。”
情緒關懷?
馮璐璐懵懂的點點頭,已經被忽悠到了。
“可我為什麼不知道我父母的事呢?”她將思緒拉回。
“因為你太傷心了,”李維凱繼續說:“你整整昏睡了三十天,醒來後就將這件事忘了。這是心理學上很典型的選擇遺忘,簡單來說,就是人的大腦會自動過濾讓自己太傷心的事情,從而保全自己的生命。”
馮璐璐仍然止不住的流淚。
她相信李維凱的說法,因為此刻的她真的很傷心。
“不如你睡一覺,睡夢中的人會自動修複悲傷。”李維凱建議。
馮璐璐搖頭,她現在睡不著。
李維凱勾唇:“有我在,你還怕睡不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