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真不是做戲,今天她發現了重大秘密、發病、差點被非禮,一件件都是大事,她已經精疲力儘了。
高寒來到床頭,看著她疲憊的小臉,隱約中還有擦拭不去的淚痕,他不禁一陣心疼和內疚。
是他沒能保護好她,才讓她飽受折磨。
他伸出手,為她撥開散落在額角的碎發,手指不舍的停留在她的俏臉,特彆貪戀指尖傳來的柔膩感。
“唔……”馮璐璐在夢中發出一聲低喃,似乎感覺到他的觸碰,而且喜歡這樣的觸碰。
高寒唇邊勾起一個滿足的笑意。
他的小鹿,心裡還是有他的。
他期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,她永遠擁有幸福平靜的生活。
可是明天天會亮的,她醒來之後就會尋找答案,那個曾經與他結過婚的男人究竟是誰?她為什麼對曾經結婚的這段記憶毫無記憶?
根據李維凱的推論,隨著發病次數越來越頻繁,那些被擦除的記憶也會時不時冒出來侵擾她的大腦。
最終病人有可能因為記憶紊亂造成極其嚴重的精神疾病,簡稱神經病患者。
明天,他又該怎麼辦呢?
這時他的手機收到信息,陸薄言發過來的,說李維凱留下話,他有辦法彌補這次的失誤,隻要能說服馮璐璐去心理室就行。
高寒心中升騰起一絲希望,很
快他就定下了一個主意。
天亮了。
清晨的陽光穿透薄霧,透過窗戶灑落在馮璐璐身上。
漸漸的,她感覺到陽光熱情的暖意,慢慢睜開雙眼。眼中的疲憊消失,取而代之原本的美麗明眸。
隻是她很奇怪,昨晚上她睡得很好。
在她知道這麼一個大秘密之後,她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可以睡得這麼好。
她記得在睡夢之中,總感覺一個溫暖的懷抱裹著她,偶爾在她耳邊輕言細語說些暖心的悄悄話,有時候又會親吻她的額頭……這些舉動讓她安全感十足,一直沉睡。
而能這麼做的人隻有高寒吧。
高寒?
她沒聽到房間裡有任何動靜,急忙爬起來,卻見高寒在床頭櫃上留了一張字條。
馮璐,我在李維凱心理室等你,有些問題必須和你說清楚。
馮璐璐立即捂住心口,這一天來得太突然,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接受。
好吧,她承認,昨晚上她回到家就洗漱睡覺,也存在逃避高寒的原因。
她不想跟他談過去,談出一個她根本想不起來的丈夫,她和高寒的關係就要劃上句點了吧。
她天真的想象,隻要她避而不談,高寒也不會貿然打開這個話題,能夠躲多久就躲多久。
但高寒留下一張紙條,一下子把她頂到了矛盾的對立麵。
那麼,今天她去還是不去呢?
兩個小時後,她來到了李維凱的心理室。
敲門聲響過之後,李維凱把門拉開了,他和平常判若兩人。胡茬也不刮刮,頭發亂得像雞窩,身上胡亂套著一件襯衣。
通過他身旁的縫隙,她看到裡麵還坐著一個男人,顯然就是高寒。
“馮璐璐你等等!”她想進去,卻被李維凱阻攔,“你做好準備了嗎?”
馮璐璐疑惑:“我需要準備什麼?’
“準備接受事實的真相!”
馮璐璐心頭一緊,“你……是不是知道和我結婚的人是誰了?”
李維凱沉默,代表肯定的回答。
馮璐璐緊張起來,她不明白,這種時候為什麼高寒也要在呢?
“如果你沒考慮好,可以先回去再考慮。”李維凱立即說道,目光裡閃過一絲異樣。
“馮璐,進來吧。”這時候,高寒的聲音響起,打斷了李維凱的勸說。
馮璐璐心口泛起一陣酸楚,高寒這麼著急,是想早點和她劃清界限嗎?
她的眼眶裡驀地湧上淚水。
但她使勁咽下淚水,非常肯定的點頭回答:“我可以。”
她走進室內,高寒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,馬上又將目光轉開了。
她沒看到他眼裡的緊張,還以為他是不想多看她,剛咽回去的淚水再次湧上來。
她倔強的轉開臉,如果他不再愛她,她也不會可憐兮兮的去乞求。
“馮璐璐,很抱歉,”李維凱來到兩人麵前,“我記錄了你在催眠狀態下說的話,但沒有告訴你,造成了現在的誤會。”
什麼?
誤會?
馮璐璐有點懵,該不會又是他之前說的,他有個和馮璐璐同名同姓的患者,這些記憶都是那個患者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