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馮璐璐穿著圍裙,拿著鍋鏟,微笑的看著高寒:“我說過下次見嘍。”
隻是,她的這個“下次”來得快了點。
高寒皺眉:“你坐得什麼車,怎麼這麼快?”
語調裡有那麼一絲絲的責怪,但更多的好像是……寵溺。
於新都憤恨的跺腳:“高寒哥,你不公平,你為什麼不罵她!”
“馮璐璐,是不是你帶我進來的?”她高聲質問。
馮璐璐聳肩表示是的。
她到了彆墅區入口,小區保安正查問於新都,說什麼也不放她進來。
小區保安認識馮璐璐,於是馮璐璐將她帶進來了。
“是不是你說你做飯,我去給月季花鬆土?”於新都接著質問。
馮璐璐攤手,也表示是的。
但她沒告訴於新都的是,她是故意讓於新都做這些的,就想看看高寒會不會生氣。
結果再次讓她很滿意。
於新都立即對高寒控訴:“高寒哥,你聽到了,我什麼錯都沒有!”
高寒已經明白,這是馮璐璐給他出的難題。
“你們都走,以後都不準來我家。”高寒索性下了逐客令。
於新都腳步不動,馮璐璐不走,她就不走。
馮璐璐什麼也沒說,放下鍋鏟,摘下圍裙,大大方方的離開了彆墅。
於新都無奈,也隻能走了。
高寒吐了一口氣,獨自來到小花園。
於新都翻過的地,月季花多數被連根翻起,還好,沒有被連根拔起。
他抓起小鐵揪,一點點將土重新整好,忽然他想起了什麼,放下鐵揪走出了小花園。
他來到上次馮璐璐撿鬆果的地方,果然瞧見熟悉的身影圍在樹下轉圈,尋找著什麼。
模糊燈影下,她尋找的身影顯得如此孤單。
這個季節,已經很難找到鬆果了。
終於,被她找著了一個,拿在手裡如獲至寶,開心的笑了。
這一刹那,高寒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笑容。
她忽然轉過頭來,察覺到他的存在。
這一轉頭太突然了,高寒甚至來不及收斂自己臉上的笑容。
他隻能趕緊側過身去,動作太急身體不穩,差點打個踉蹌。
這時候,身手矯捷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。
馮璐璐揚起秀眉:“高寒,你跟著我出來乾什麼?”
“我散步。”
“哦,小區這麼大,你散步我們還能碰上,緣分不淺啊。”她忍不住調侃他。
人會不自覺在寵你的人麵前放肆。
這幾天高寒的種種行為,就給了馮璐璐這種感覺,所以她總忍不住想要捉弄他。
“城市裡有鬆樹的地方那麼多,你非得在這裡找鬆果,這應該算不上巧合吧。”高寒不加思索的直接揭穿她。
“的確算不上巧合,所以我應該說,我在這兒找鬆果,你是來這兒找我的。”
高寒:……
什麼時候,馮璐變得如此的伶牙俐齒了。
看著他臉上的尷尬,馮璐璐忍住笑,算了,不捉弄他了。
“既然來了就彆傻站著了,過來幫忙找鬆果啊。”她招呼他一聲,彎腰繼續尋找。
鑽入矮叢,趴地上翻草堆,她是什麼辦法都嘗試,就差沒變成吸塵器把整片草地過一遍了
。
高寒眼中浮現一抹無奈,他直接爬上鬆樹,下來時從口袋裡掏出五六顆鬆果。
馮璐璐美目一亮,抬頭看向鬆樹:“我怎麼沒想到鬆樹上還會有。”
“鬆果找到了,可以走了?”高寒問。
馮璐璐將隨身包取下塞到他手裡,脫掉高跟鞋,“噌噌”的就上樹了。
沒多久,鬆果便陸續從樹上掉落下來,一顆顆打在草地上,很快就滾了一地。
“你彆傻站著,去你家給我拿個袋子過來。”她的聲音從樹上傳來。
高寒無語,她這是打算去賣鬆果?
最後高寒還乖乖回家去拿品袋。
等馮璐璐將采摘的鬆果全部裝袋,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。
兩人坐在草地旁休息,她也不忘手裡拿顆鬆果把玩。
“馮經紀,你是不是想你父母了?”高寒若有所思的問。
李維凱曾經說過,大腦記憶都是信息塊,誰也說不準她腦子裡的哪一個信息塊會先跳出來。
馮璐璐誠實的點頭,一個人的時候,會想一想和父母在一起的美好時光。
但是,“其實我記得的不多,”所以也沒什麼可回憶的,“昨晚上在芸芸家爬樹,我忽然又想起一點了。”
“想起什麼?”高寒的嗓音裡透著一絲緊張。
“我想起小時候,是我爸教我爬樹,我爬上去了,他鼓掌叫好比我還高興。”
她找到了自己會爬樹的緣由。
高寒低頭沉默。
忽然,他問:“你有沒有想過,要記起所有的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