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子同安排秘書幫著子吟搬家,他和符媛兒還都得上班。
“看不出來,你還挺有同情心。”上車後,符媛兒忍不住說道。
其實她真正感覺到的是,程子同對子吟,已經超出了對朋友,或者對員工的正常態度。
他手底下那麼多員工,誰在生活上還沒有一個困難了,他還能都帶到程家去住?
但她不讓自己管他太多事。
“子吟住到程家,你猜誰會跳得最厲害?”他卻這樣問她。
她想了想,“程奕鳴?”
她立即捕捉到他唇角勾起的冷笑。
她馬上明白了,自己用“同情心”去界定程子同,是多麼的狹隘和幼稚。
他每一個舉動,都會經過深思熟慮,精妙的算計。
她真是多餘擔心。
“晚上記得回家看好戲。”下車的時候,他還這樣跟她說。
符媛兒一陣無語,她在他眼裡,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嗎!
“符記的老公好帥啊。”忽然,幾個女人的笑聲響起。
符媛兒頓時頭大,八卦姐妹團又來了。
“符記也太不夠意思了,結婚這麼久也不請我們吃頓飯什麼的。”
“對啊,讓我們這些單身人士沾點桃花也好啊。”
“其實我們挺喜歡看符記秀恩愛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夠了!”符媛兒及時叫停,“你們的選題都做好了,稿子都交上來了?”
一般情況下,符媛兒一提出殺手鐧,大家馬上就散了。
今天卻一反常態,大家都興致勃勃的盯著她。
“符記,我們找到一個大選題!”
下午三點的時候,符媛兒來到了她們所說的大選題,A市最大的玩具商焦先生的訂婚現場。
焦先生今年四十,第一次結婚,娶的卻是一個二婚帶孩子的女人。
這對於報社的社會版,的確是一個值得挖掘的選題。
“媛兒,你來了。”她和一位公司女總裁先碰頭了。
等會兒還得女總裁幫她引薦,她才能提出采訪焦先生。
“金姐,”她對女總裁說道,“我看了一下資料,焦先生從來不接受媒體采訪,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答應。”
金姐笑了笑:“那有什麼關係,我相信你一定有備選方案。”
她的確有,如果焦先生一定不答應采訪,她就會提出采訪他的未婚妻。
總之這個故事一定要挖著,吃瓜群眾們不就喜歡看這種故事麼。
果然,得知符媛兒是記者後,焦先生臉上的熱情頓時少了幾分。
“我不喜歡在公眾麵前分享自己的私生活,符小姐賞臉的就喝杯酒,不賞臉的話就請回吧。”拒絕的也是一點也不委婉。
“焦先生,”符媛兒沒有輕易放棄,“我知道您的公司很快要上市了,您覺得如果股民們知道您是一個重情義的老板,對貴公司的股票會不會多點信心?”
焦先生輕笑:“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重情義的人?”
“您能在飛黃騰達之後娶初戀為妻,還不能說明您重情義嗎?”
聞言,焦先生的臉立即冷下來,“符記者,你查我?”
氣氛頓時尷尬起來。
金姐想著幫忙圓場,一時間也沒找著合適的話。
畢竟這種私事,你說符媛兒沒去查就能知道,那也是假的。
“我告訴她的。”忽然,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。
符媛兒頓時愣住。
她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她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聽到這個聲音。
但這個聲音卻繼續說道:“焦總,她是我的朋友。”
一個高大的男人來到她身邊,微笑的看著焦先生。
焦先生的臉色緩和了些許,“森卓,你來了。”
季森卓點點頭,一隻手攬上了符媛兒的肩頭,“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,焦總不介意讓她給你做個專訪吧,要不和嫂子一起,給廣大人民群眾撒點狗糧?”
“是啊,是啊,”金姐也幫忙說道,“大家最愛看像焦總這樣的成功人士撒狗糧了。”
焦先生笑了笑:“既然你們這麼說了,那就讓符小姐安排吧。”
符媛兒不記得自己說什麼了,隻記得自己機械的點頭,然後轉身離開了會場。
“媛兒!”到了電梯前時,她聽到季森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她深吸一口氣,轉回身來,露出淡淡微笑。
“你……回來了。”她想著,是不是尹今希有什麼事。
但程子同和於靖傑很熟,沒聽說有什麼事啊。
季森卓走到了她麵前,忽然笑了,“你見了我怎麼跟見了怪物似的?”
“沒有吧。”
“明天來我家吧。”他說。
她愣了一下,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的,這麼多年了,她不是沒去過他家,但他主動邀請,還是第一次。
“家裡有什麼事嗎?”她擔憂的問。
他卻忽然伸出手,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,“你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?”
明天……她真是大腦一片空白,明天是什麼日子啊。
“總之明天來我家裡,下午五點必須到。”季森卓似乎有點生氣,說完便轉身離開了。
她呆呆的走進電梯,開車回家。
當她看到前麵程家那棟大房子的時候,她更加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,是不是一個夢。
“嗤!”她猛地踩下刹車,她想起明天是什麼日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