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媽媽點頭，“兩天之後我和他們會進行最後一次談判，在那之前告訴我你的決定。”
剛說完，季媽媽的電話響起，她離開包廂接電話去了。
符媽媽也起身去了洗手間。
包廂裡隻剩下她和季森卓兩個人。
“媛兒，你不要顧忌我，你隻需要考慮這件事對你自己有沒有好處。”季森卓敞開心扉對她說道，“雖然我這次回來，是抱著和你結婚的目的，但我不會做任何事來強迫你。”
他微微一笑：“你對我付出了那麼多的時間，就算我再等你一年，兩年……甚至更久的時間，那又怎麼樣。”
符媛兒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，將俏臉低下了。
她的鼻子一酸，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。
她付出的青春和情感，原來都沒有白費。
“小卓，你出來一下。”這時，季媽媽將包廂門推開一條縫隙，招呼季森卓出去，“有個電話需要你接一下。”
符媛兒趕緊起身，幫著季森卓推動輪椅，將他送出去了。
重新坐下來，她獨自對著餐桌，淚水還是忍不住滾落。
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，對自己的感慨和憐憫，還是對季森卓的感動，好像還有一點，對程子同的怨懣。
為了一份對程子同的喜歡，她放著期盼已久終於得到的感情不要，真的是正確嗎？
媽媽說她在動搖，她的確在動搖，而且動搖得很厲害。
她不再是十幾歲的少女，可以為“我喜歡”這三個字奮不顧身。
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，不自覺就會計較值不值得。
“糾結成這樣了？”媽媽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，她從洗手間回來了。
符媛兒低頭抹去淚水，輕歎一聲，“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，自己才不會後悔。”
“讓我告訴你吧，有朝一日你拿到記者行業的最高獎，你絕對不會後悔自己今天做的選擇。”
符媛兒看向母親：“媽，你支持我和伯母合作？”
符媽媽也輕歎一聲，愛憐的伸手，
為女兒理順鬢邊的亂發。
她這個女兒，從小到大主意多得很，也從來不會主動征詢媽媽的意見。
這一次，她是被程子同將心裡折磨成什麼樣了。
“媛兒，媽媽覺得，一個人再喜歡另一個人，也會有自己的考量和私心，但你全身心付出的事業，永遠也不會背叛你。“
“喜歡一個人沒有錯，但如果你將自己的未來寄托在彆人身上，你注定會被辜負。”
符媛兒有點驚訝，她實在沒想到媽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“媽，你之前不是一個勁兒的將我往程子同身邊推嗎？”
“希望你婚姻幸福，和希望你事業有成，這兩者矛盾嗎？”符媽媽挑眉，“但如果兩者產生矛盾，我堅決支持你選擇事業。”
“媽媽，謝謝你。”關鍵時刻，隻有最親的人會堅決站在你這邊。
但是，“我還想再考慮一下。”
“沒人逼你，你慢慢考慮。”
吃完飯出來，兩位媽媽在前麵一邊走一邊拉著家常，符媛兒推著季森卓走在後麵。
“媛兒，你看那是什麼？”季森卓忽然往餐廳進門口的大魚缸看去。
這個大魚缸有一整麵牆那麼大，裡麵分成很多小格，每一個小格裡的水生物都不一樣。
而季森卓讓符媛兒看的，是一隻泛著藍色熒光的水母。
符媛兒推著季森卓來到水缸前，腦海裡的記憶也一點點浮現。
“卓哥哥，你去海邊玩，可以給我帶一隻藍色水母回來嗎？”
“我不會下海去抓水母的。”
這個對話發生在什麼時候，她十一歲生日快要來臨的時候吧。
後來季森卓真的沒有給她帶回水母，因為當時的他根本不會將她的請求放在心上。
“你怎麼忽然想起這件事？”符媛兒問，十幾年都已經過去了。
“最近我天天躺在床上，以前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遍一遍在我腦海裡閃過，媛兒，我想起了好多……”
他的聲音有些發顫，似乎在為自己曾經對她的忽略而歉疚，片刻，他的聲音振作起來，“還好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，我可以都補償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