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來到包廂外,正好有服務生往裡麵送餐點,趁著這個開門的功夫,她一眼就看到了,子吟手裡拿著一隻玻璃瓶。
瓶子裡裝著店內的所有水母。
她的直覺沒有錯,程子同就是故意和季森卓作對,將所有水母都買走。
買走之後,他將所有水母送給了子吟……他將水母送給誰她管不著,但他憑什麼從季森卓手上搶東西!
她心裡憋著的一股悶氣越來越沉,她不由自主的推開門,走進去冷冷盯著程子同。
程子同仿佛沒發現她進來,是子吟瞧見了她,頓時被嚇了一跳,手中玻璃瓶瞬間滑落。
“嘩啦”一聲,玻璃瓶在地上摔得粉碎,瓶子裡的海水潑灑一地,水母跑了。
子吟“哇”的哭了,一邊哭一邊對著程子同“控訴”:“小姐姐……小姐姐嚇唬我……”
符媛兒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,她憤怒的瞪住子吟:“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,我可以現在就叫保姆過來對峙,那隻兔子是誰宰殺的,馬上就會見分曉!”
子吟沒出聲,隻管繼續哭。
程子同皺眉:“符媛兒,你為什麼一定要和子吟過不去?”
“我跟她過不去?”符媛兒真是覺得好笑,“你敢不敢問問她,那隻兔子究竟怎麼回事!”
“兔子是她宰的又怎麼樣?”程子同反問,“子吟是個孩子,做錯了事推到彆人身上,不是不可以原諒。”
什麼?
聽這話的意思,子吟已經跟他“解釋”過兔子的事情了。
而且他也相信了。
他果然是最“懂”子吟的人啊,在他們麵前,符媛兒感覺自己像一個局外人,第三者。
“媛兒,怎麼了?”符媽媽找了過來,一眼瞧見符媛兒蒼白的臉色。
再看程子同鐵青的臉色和子吟掛著淚珠的臉,她立即明白了什麼。
她的眼裡閃過一道冷光,嘴角卻反而撇出一絲笑意:”媛兒,我們先回去吧,不要打擾子同和朋友吃飯了。“
符媛兒無暇察覺媽媽的異常,現在能走,能離開這個令她尷尬難過的氛圍,才是她最關心的。
符媽媽挽起她的胳膊,轉身離去。
包廂門慢慢關上,他的眼中再沒有符媛兒的身影。
他這才慢慢的坐下,心思卻久久沒有收回。
他絲毫沒有發現,子吟若有所思的盯他看了好一會兒,才又擺出一臉的可憐模樣:“子同哥哥,
水母都沒有了,拿什麼送給小姐姐?”
她還記得的,之前程子同花重金買下這些水母,說是要送給符媛兒。
聞言,程子同感覺到嘴裡泛起一絲苦澀,“她……應該也不需要了。”
“怎麼會呢,小姐姐很喜歡子同哥哥的啊。”
程子同沒有多說,他認為子吟是沒法理解的,他隻說道:“快吃飯,吃完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程家不讓我住了,子同哥哥送我去哪裡?”她問。
程子同已經想好了:“回你自己住的地方,你自己宰的兔子,應該不會害怕了。”
接著他又說:“子卿可能隨時回去找你,找不到你,她會不放心。”
子吟懇求的看著他:“我還是很害怕,我可不可以住你的公寓?”
以前她去過一次,所以記得。
程子同的腦海裡,立即不由自主浮現出符媛兒的身影,那晚他們在公寓……
“子吟,我這次找了兩個保姆,”他避開子吟的問題,“她們會將你照顧好。”
子吟不再問,而是低頭抹去了淚水,接著乖巧的點頭,“我回去。”
程子同的唇角勾起微微笑意,眼裡浮著一絲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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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媛兒,程子同又因為那個叫子吟的給你氣受了?”
上車後,符媽媽不再裝模作樣,直接問道。
這個問題就讓符媛兒感到委屈想哭。
符媽媽眸光冰冷,但語調一直保持溫和,“你要理解程子同,子吟對他來說就是親人,是妹妹,大哥護著妹妹,這種事也不少見嘛。”
是啊,大哥護著妹妹,誰來搗亂他都不允許。
是她自己蠢,蠢到以為自己在程子同麵前是特殊的。
“媽,您放心吧,以後我不會再跟他置氣的。”她說。
“這就對了,心胸要寬闊一點。”符媽媽拍拍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