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補充進去的材料怎麼樣?”
新A日報的總編辦公室裡,符媛兒一臉滿意的站在總編麵前。
自從她接手社會版以來,也就今天這篇稿子讓她自己最滿意了。
總編讚同的點頭:“能拿到這樣私密的采訪,不容易。可以想象,這篇采訪稿一定會掀起很高的熱度。”
符媛兒蹙眉:“既然如此,我怎麼沒在您臉上找到一點喜悅呢?”
總編將平板放下,微微一笑:“我認識的符媛兒不像滿足於此的記者啊,那個報道過化工廠賠償案的符記者呢?”
符媛兒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有了。
她回到辦公室裡用心反省,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“墮落”的,結論是自從和程子同扯上關係後,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,她在事業上也不再用心……
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,是前台員工打過來的,說一位姓季的先生找她。
季森卓?
那天他贏了競標之後,似乎有話對她說,現在過來應該也是為了這件事吧。
“你讓他來我的辦公室。”她對前台員工交代。
片刻,季森卓走了進來,他的俊臉上帶著微笑。
“媛兒,我總算能找著你了。”這幾天她像失蹤了似的,一點音訊也沒有。
“我……”符媛兒的臉頰掠過一絲可疑的暗紅,“我去外地出差了。”
季森卓不疑有他,將一份合約放到了她麵前,“你最喜歡報道彆人不敢報道的東西,這個對你絕對有用。”
符媛兒低頭一看,這是一份合作經營的合約,對象就是已經被他收購的藍魚公司。
的確,憑借藍魚公司的信息網絡,將會是她事業上的最大助力。
但是,她並不想跟季森卓合作。
“是擔心不好跟程子同交代?”季森卓看到了她眼裡的猶豫。
符媛兒承認有這個原因,但更重要的理由是,她如果從中得到了好處,她多少有點利用
子吟的嫌疑了。
季森卓眼底浮現一絲黯然,儘管她特彆強調,但他一眼看穿她內心的想法。
她就是擔心不好跟程子同交代。
季森卓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,“媛兒,這件事你是出力了的,我們應該成果共享。”
她出力?
等等,她倒想要問問,“我出什麼力了?”
季森卓也疑惑她為什麼這麼問,她自己做了什麼,她還不知道?
“競標開始前我收到一條信息,信息裡隻有一個數字,也就是程子同的底價。”
正是因為收到了這條信息,他才贏得了競標。
之後他派人去查這條信息的來源,兩個小時前終於查到確切的結果,就是從符媛兒的手機裡發出來的。
誰能知道,他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,心情有多麼激動。
不管符媛兒對程子同是什麼想法,但她將底價泄露給他,就證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!
然而,麵對他的激動,符媛兒有點懵。
看季森卓的調查結果,那條信息的確從她手機裡發出。
但她自己做過,或者沒做過什麼,她自己還不清楚嗎!
她神色凝重的坐下來,仔細思量著。
“媛兒,你怎麼了?”季森卓怔然疑惑。
“這裡麵有誤會。”
“什麼誤會?”
符媛兒輕輕搖頭,“我還說不好,但一定有誤會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,目光堅定的看向季森卓:“你認識我這麼久,你覺得我像是使這種手段的人嗎?”
她願意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,但她絕不會不擇手段。
就像當年她那麼樣的想嫁給他,她也不會在他吃喝的東西裡做手腳,讓自己懷個孕賴上他什麼的。
如今,就算她有多想和程子同解除婚姻關係,她也絕不會做背叛他的事情。
坦坦蕩蕩,光明磊落的爭取不好嗎。
季森卓被問得說不出話來。
但如果底價不是符媛兒泄露給他的,還有誰這麼好心?
這個範圍就廣了,程子同和季家可能都有各自的敵人,想要故意挑起雙方的爭鬥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更何況,符媛兒心裡也有了目標。
隻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,她不方便對季森卓透露太多。
“季森卓,如果你相信我的話,這件事你暫時不要管了,我會弄清楚的。”
她都這麼說了,他還能說些什麼呢?
隻能點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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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幾天沒回程家了,也不知道子吟這幾天是怎麼過的。
她找不著程子同,又被逼著找一個“真凶”出來,對符媛兒的恨一定是呈幾何狀翻倍。
所以,她才又造了個假,做出了是符媛兒泄露底價的“證據”。
沒錯,符媛兒堅信這件事是子吟乾的。
從報社出發時,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當麵揭穿子吟。
但快到程家的時候,她不這麼想了。
她忽然很想探尋子吟的內心活動,是什麼樣的力量,支持著她不惜裝瘋賣傻,利用自己的才能肆意陷害彆人(符媛兒)。
如果真能做出一篇采訪稿,這篇稿子的名字她都想好了。
就叫“天才甘願墮落,是法製的疏忽,還是道德的淪喪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