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媛兒腹誹,在會所還放著備用褲子,他究竟是有多常來。
“誰給你安排的這次采訪,下次這個人可以不用了。”程子同說道。
“要你管。”她瞥了他一眼。
心裡有氣,怎麼看他都不順眼。
程子同挑眉:“那我們回包廂。”
“要回你自己回吧。”她轉過身不看他,“我不回去了。”
“不采訪了?”
“不采訪了。”
程子同譏笑:“原來所謂的首席記者,在工作中碰上困難時是這種態度。”
“要你……”
她本來想說“要你管”的,但想到他是報社大老板,這句話說出來好像不太合適了。
她跟他現在是老板和員工,不是可以撒嬌耍橫的關係。
她深吸一口氣,“我會完成這次采訪的,程總你就彆操心了,回你的包廂吧。”
程子同聳肩:“你是我帶來的人,我回去了你不回去,不顯得很奇怪?”
“那有什麼奇怪的,你嫌我笨手笨腳把我罵走了不就行了……”
他沒說話,隻是看著她,目光裡帶著一絲淺笑。
她漸漸的沒脾氣了,也明白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,在這種地方,如果她的身份真被戳穿,程子同和朱先生可能都會受到連累。
有些麻煩不是解決不了,而是沒必要惹。
她跟著程子同走回包廂,她走在前麵一步,抬臂推開門,渾身馬上一愣。
然後立即轉身,似受到驚嚇似的,慌不擇路的撲入了程子同懷中。
程子同本能的將她抱住,再透過門縫往裡看去。
裡麵的人確實玩得有點出格,難怪她會被嚇到。
他將包廂門拉上,摟著符媛兒從側門離開了會所。
符媛兒自問做記者這麼多年,該震驚的、感動的、惡心的都經曆過了,可卻沒想到男女歡場裡能糜爛到這個程度。
她越想越反胃,終於忍不住推開他,蹲在路邊一頓狂吐。
一雙手遞來水瓶和紙巾。
她接過來漱口,漱完一整瓶水才覺得好受了些許。
“還采訪嗎?”程子同問。
她在路邊的水泥墩子上坐下來,很肯定的說道:“不采訪了。”
什麼中年夫妻的婚姻世界,“這種男人根本不配有婚姻。”
而且,她必須去舉報,等她緩過神來就去。
之前的記者同行們沒有成功,如今落到她手裡,她要將同行們沒發出來的悶氣全抖落出來。
程子同見她眼冒怒火,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。
“符媛兒,你這樣做,要想到後果。”他不得不提醒。
“我的第一堂新聞課,老師告訴我們,做記者不隻需要勇氣和毅力,最重要的是良知!”
她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,那是這世界上最純淨的火光。
是的,她要去追尋光明,那麼,讓他來給她擋住背後的黑暗。
“我不反對你,”程子同在她麵前蹲下來,俊眸與她的美目直視,“但照片交給我,我來處理。我會讓它們曝光,但不會讓人懷疑到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這樣。”
“但符家需要,爺爺需要,媽媽也需要!”
符媛兒不禁語塞。
“
他們報複的手段你是想不到的,”他繼續說道:“如果你為了曝光這一件事,從此失去做記者的資格,其他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誰去曝光?”
“程子同……你為什麼幫我?”
他們都已經離婚了,她會變成怎麼樣,他完全可以不管的。
程子同挑眉:“難道我會讓新聞上寫,程子同前妻如何如何?”
這男人,還是要麵子!
“好吧,你說接下來怎麼辦?”她問。
“跟我回包廂去,當做什麼都沒發生,平靜的等到散場。”
符媛兒愣了,“你讓我再回到那裡去?”
她猛地站起來,“對不起,我做不到!”
“媛兒……”
“程子同,我不懂你的做事邏輯是什麼,但我沒法按照你的安排去做,我的事你不用管了,我自己會解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