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妍將臉轉開,對著窗外去了。
“討厭,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人家今天化妝出來的。”
好端端的,弄花人家眼線。
符媛兒聳肩,一副“我就知道是這樣”的表情,“這下你明白這些想法我為什麼不跟彆人說了吧。”
嚴妍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程子同敢讓你輸,我第一個讓他練葵花寶典。”
符媛兒:……
“對了,”嚴妍忽然想起來,“一直在替我們說話的那位夫人是誰?”
她沒想到程家還有這麼和善的人。
“你說白雨太太?”符媛兒想了想,“她是程奕鳴的媽媽。”
“哎呀!”嚴妍一聲驚叫。
“你怎麼了?”好端端的乾嘛用額頭撞玻璃!
“讓我死了得了……”
兩人來到醫院,於翎飛和子吟都被送進治療室了,慕容玨自然不會來,隻有白雨和管家站在走廊裡等待。
見她們走過來,白雨的目光落在符媛兒臉上:“符小姐,我們可以談談嗎?”
符媛兒微愣,點了點頭。
剛才在程家,白雨一直在圓場,這點麵子她還是要給的。
“您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符媛兒問道。
兩人來到走廊儘頭的小露台,這裡很安靜,很適合談話。
之前剛進到程家時,符媛兒在家宴上見過白雨。
但白雨喜歡旅遊,聽說經營的旅遊賬號粉絲挺多,所以她經常不在家。
程奕鳴被慕容玨當做生意接手人培養,反而身為母親的白雨並不怎麼參與程家的紛紛擾擾。
也許激烈的鬥爭早就結束,白雨才要四處散心修養吧。
“回來沒幾天,”白雨微微一笑,“但我沒想到,這段時間出了這麼多事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啊,”符媛兒說得很直白,“以前慕容玨在我麵前表現出一副慈祥奶奶的模樣,原來是一個老妖婆。”
對程家人,她毫不客氣。
她就不明白了,“說到底程子同也是程家人,她為什麼要一直針對程子同?”
白雨輕聲一歎:“當年的事令人唏噓……蘭蘭,”她這樣稱呼程子同的媽媽,“蘭蘭是個好姑娘,但脾氣太倔了。”
“當年小叔,”她是大嫂,所以稱程子同的父親為
小叔,“小叔有意將蘭蘭養在外麵,但蘭蘭寧願斷絕關係也不願沒有名分……她給所有人出了一個難題,最後為難的是自己。”
“所以錯都是她的?”符媛兒反問:“就算她有錯,跟程子同有什麼關係?他失去媽媽之後,連爸爸也失去了嗎?”
“我一直覺得當年還發生了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,”白雨並不因她的質問而生氣,仍舊不慌不忙的說道:“就在蘭蘭去世的前一年,程家的生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。我也不知道老太太用了什麼法子,才轉危為安,這件事,連奕鳴的爸爸都不知道。”
“但我直覺,這件事和蘭蘭的死一定有關係。”
“我跟你說這些,不是想要挑起矛盾,”白雨溫和的說道,“而是希望能找出真相……我一直覺得,子同一定是誤會了什麼,才會讓他的恨這麼深。媛兒,你會不會覺得,如果他的人生沒有恨,會比現在幸福快樂很多?”
符媛兒啞口無言。
“那時候我跟蘭蘭關係還不錯,蘭蘭是一個聰慧至極的女孩,”白雨的眼裡露出微笑,“當時我們還曾約定結伴去沙漠旅行,可惜……”
“她去世後,子同流落在外,我去看過他,我也想將拜托朋友收養他,但他對我很抵觸……應該說他對程家人都很抵觸吧。”白雨輕歎,“但我覺得,蘭蘭一定不想子同過著現在的生活。”
說著,她從隨身包裡拿出一個紙卷,紙卷中間係著紅絲帶,像是一份禮物。
“我唯一擁有的子同的東西,他八歲時畫的。”白雨微笑道:“我曾想過用來祭奠蘭蘭,最後還是舍不得燒掉,我現在把它送給你。”
符媛兒一愣:“為什麼送給我?”
“你是他最愛的女人,不是嗎?”
符媛兒受寵若驚:“不,我……我不是,於翎飛……還有一個,我們都沒見過……”
白雨已將紙卷塞進了她手裡,“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,如果他不是對你百分百的愛,怎麼能換來你的全心全意?”
“我……謝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