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起來,感覺脖子上多了一個什麼東西。
低頭一看,令蘭的那條項鏈又在脖子上了,回來A市之前,她明明把項鏈取了下來。
因為她之前戴的那條是假的。
她撥弄這條項鏈,忽然明白了,這一定是程子同給她帶上的。
這一條項鏈是真的!
如果對方簽收了那條真項鏈,就說明她是程子同最在意的女人……慕容玨的話浮上心頭,符媛兒的心裡掠過一絲甜意。
不斷有信息冒出來,提示她自己有多幸運,這樣的日子實在太美妙了。
忽然,一陣電話鈴聲打斷她的思緒。
她拿起電話一看,是季森卓,她毫不猶豫的接起了電話。
“季森卓?”她問。
季森卓愣了一下,才問道:“有什麼高興的事嗎,媛兒?”
嗯,她的開心都從語調中溢出去了嗎?
她的確很高興啊,而且心裡被填充得很滿,很安定,就算接季森卓的電話也不會猶豫。
因為她以前沒有絲毫動搖,以後更加不會有。
“嗯,”她很肯定的回答他,“怎麼了?”
“見一麵吧,有點資料想給你,有關慕容玨的。”他說。
符媛兒微愣,他當初不是不願意幫忙,現在怎麼主動給資料了。
不管怎麼樣,慕容玨的事情不能掉以輕心,這次她沒得手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兩小時後,她和季森卓在一家咖啡館見麵了。
這裡的環境很清雅,但這可能跟它的會員製有關。
符媛兒挑了一個靠玻璃窗的卡座,坐下後便直截了當的問:“你怎麼會有慕容玨的資料?”
季森卓勾唇:“我有A市最好的信息公司。”
符媛兒聽說了,他將這家公司經營得不錯,她的那些同行們也時常跟他買消息了。
她低頭翻看資料,漸漸感覺有點不對勁,抬起頭來,卻見季森卓的目光完全放在她身上。
她坦然麵對他的目光,資料先放一邊吧,有些事情要先解決。
“我……覺得你的項鏈很特彆。”麵對她的坦然,他反而有些局促。
“這是程子同媽媽唯一的遺物。”她告訴他。
季森卓微愣,個中珍貴的意義他自然明白了。
“他將這個送給你,一定意義深刻……”他喃喃說道。
符媛兒點頭,“季森卓,我現在過得很好,”她的話跟她的目光一樣坦然,“有些事情注定隻能成為美好的回憶,我們就不要破壞它的美好吧。我希望你也過得好。”
季森卓嘴唇微顫,那句“沒有你,我沒法過得好”已到了嘴邊。
卻見符媛兒美眸一亮,目光卻越過他看向了後方。
“程子同,在這裡。”她抬手招呼。
季森卓微愣。
程子同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桌邊,符媛兒站起身,很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,與他並排坐下。
“有慕容玨的資料他不能錯過啊,所以我把他也叫來了。”她對季森卓說道。
季森卓點了點頭,心頭掠過一絲苦澀。
那句沒說出來的話,是再也說不出來了,因為沒有必要。
“程木櫻怎麼樣?”程子同問。
季森卓的腦子空白了一下,才想起程木櫻的模樣。
與她見麵,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吧,那時她看上去狀態一般。
雙胎讓她比一般孕婦更累。
“一個給你生孩子的女人,應該得到你更多的關心。”程子同說。
季森卓沒搭腔。
他對程木櫻的關心的確不夠,但程木櫻也並不需要他的關心。
符媛兒暗中撇了程子同一眼,她讓他來,就是為了不產生誤會,但沒讓他來點炮。
他倒好,一來就讓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。
“這是季森卓給我的資料。”她將慕容玨的資料推給他,還是說正事要緊。
季森卓查到的,慕容玨以個人名義控股了一家珠寶公司,時間已長達三十多年。
在這三十多年裡,曾經受到數個客戶投訴,賣出的珠寶存在瑕疵。
其中影響最大的,是一枚鴿血紅寶石戒指。
那個客戶在公司的展覽中看中了這枚戒指,以高價購買之後,發現,貨不對板。
然而客戶投訴多次後都沒得到滿意的答複,也不知道慕容玨用了什麼辦法,將這件事壓了下來。
如果不是季森卓手下的人實在業務能力太強,興許這件事就不會再有什麼知道。
“我知道你們想扳倒慕容玨,”季森卓說道,“想要拖垮程家的公司,理論和現實上都是有難度的。”
因為程家的公司不是慕容玨一個人的,很多人會保它,事實證明程子同費了很大力氣也沒做到。
“但扳倒慕容玨就簡單得多,”季森卓繼續說,“因為她這一輩子做過很多出格的事,隻要有證據,讓她晚節不保在監牢裡度過都有可能。”
符媛兒也陷入了沉思:“如果當年慕容玨真的將鴿血紅寶石的戒指掉包,那麼真品現在在哪裡呢?”
“如果是我,我會將它放在身邊,至少是經常能看到碰到它的地方。”程子同淡聲回答。
道理很簡單,她如果不是特彆喜愛那枚戒指,又何必大費周折的掉包。
即便是三十年前,慕容玨也不至於靠這種方式發家致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