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媛兒再次抹汗,大叔一定認為,程子同是為了報答爺爺的恩情,才跟她結婚吧。
“令大叔,”她弱弱的說道:“程子同不是那種會用婚姻來報恩的人。”
令麒微愣,沒想到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破。
這個女孩雖然外表不算特彆出眾,但看著也有一股聰明勁。
“我借著做生意的機會,不斷給符先生打錢,”令麒繼續說,“子同也很爭氣,不但學業完成得很好,事業也做得不錯。”
符媛兒這才明白,爺爺對程子同的用心栽培,原來也是因為受了朋友之托。
“可惜……”令麒惋惜的輕歎,“他對程家的仇恨太深,再這樣下去遲早毀了自己。”
符媛兒聽著他的話,心裡卻很暖。
程子同一直認為自己沒有家,如果他知道其實有人掛念著他,關心著他,他一定也會感到開心。
“你們為什麼不早點來?”符媛兒問。
“我和小月何嘗不想早點來?”令麒輕輕搖頭,“但家族的規定太嚴苛,我們如果不小心,還會連累我們的家人。”
“那你們現在來了,打算怎麼辦?”符媛兒接著問。
令麒的眼神忽然變得堅決:“我們要幫子同報仇!”
聞言,符媛兒心頭一凜,還想繼續問,但令月忽然踩下刹車:“到了。”
這是一棟民房外,看著靜悄悄的,也不知道裡麵正在發生什麼事情。
“我們不能進去,”令月打量這棟民房,“隻能想辦法讓子同出來。”
令麒思索一會兒,將一部電話拿給符媛兒:“你給子同打電話,讓他出來。”
符媛兒有點猶豫,昨天聽程子同說,能簽這個合同也是他想儘辦法的。
她會不會好心辦壞事?
“不能再猶豫了!”令麒焦急催促。
符媛兒一咬牙,撥通了程子同的電話。
用這個電話撥打,他的電話是通的。
“哪位?”片刻,程子同的聲音傳來。
“程子同,是我,”符媛兒深吸一口氣,“你現在在一棟民房裡嗎,我就在外麵,你快出來。”
程子同微愣,繼而掛斷了電話。
“他說什麼?”令麒問。
“他什麼也沒說……”符媛兒拿著電話愣神,他好像生氣了。
“他來了!”忽然令月開口。
程子同果然從一個樓道口走了出來,他忽然轉頭,目光鎖定了這輛車。
透過車窗,符媛兒與他眼中的寒光對視,不由地渾身一顫。
她從沒見過他如此冷酷的目光,他似乎真的很生氣。
驀地,他拉開了後排座的車門,嘴裡吐出兩個字眼:“下來!”這話是命令符媛兒的。
符媛兒立即下了車,手腕被他一抓,她便到了他身後。
令月和令麒也趕緊下車,但麵對的,卻是他充滿戒備和敵意的目光。
“子同!”令月有些激動,“我終於看到你了,你和蘭蘭長得真像。”
“子同,這裡說話不方便,你先上車。”令麒也說到。
符媛兒有點奇怪,這兩位也不自我介紹一下,程子同根本不認識他們啊。
“我沒什麼跟你們說的,你們從哪裡來,回哪裡去!”程子同冷聲回答,然後拉著符媛兒轉身往不遠處的一輛車走去。
“子同!”令月追上來,“我們是你的舅舅和阿姨啊!你看我們的長相,是不是跟你.媽媽很像。”
程子同不答話,大步往前走。
“子同啊,”令月隻能說重點:“你聽我說,這個合同不能簽,這是慕容玨的圈套,她的目的是想讓你身敗名裂!”
“你聽阿姨的,彆著急走,趁著合同還沒正式履行,趕緊取消!”
“子同,阿姨不會害你,阿姨和舅舅一直掛念著你啊!”說到這裡,令月的聲音裡不禁帶了哭腔。
但程子同無動於衷,拉開車門讓符媛兒上車。
符媛兒忍不住把住了車門:“程子同,她對你說這麼多,你一句也不回答嗎?”
她能感覺到程子同的顫抖,他根本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酷。
程子同抬頭看了令月一眼:“我不是令狐家族的人,請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和我的家人!”
說完,他將符媛兒塞進車內,自己也坐進副駕駛,驅車離去。
令月一直站在原地,車子開出好遠,符媛兒還能感覺她眼裡有淚。
車子一直開出了兩條街才停下。
程子同緊緊握著方向盤,沉聲說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,我很無情?”
符媛兒搖頭:“你對他們沒有感情,不相信他們是應該的。”
他沒再說話,但握住方向盤的手卻越來越用力,指關節幾乎都發白。
他在生氣,非常的生氣。
符媛兒既心疼又歉疚:“對不起,程子同,我不應該帶他們來找你……”
“他們說的話沒有錯,”程子同緊緊盯著方向盤,“這份合同的確是慕容玨的圈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