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妍還是進入了這家安保級彆超高的療養院。
除了吳瑞安,她還通過符媛兒拜托了程子同,想了一些辦法,才讓她混在新招聘的一批護士裡進入了療養院。
“見到於思睿之後,問她問題,不管她怎麼回答,你必須馬上從提前安排好的通道離開。”進來之前,程子同嚴肅的叮囑她。
因為於思睿極大概率會暴露她的身份。
看著她的身影隨一批護士進入療養院,坐在車內的符媛兒十分擔心。
“我覺得我們這次幫助她是一個錯誤。”符媛兒說道。
“但你不得不幫她。”程子同安慰妻子,“你沒法拒絕她哀求的眼神。”
符媛兒悲傷的點頭,“我到現在都不願相信,在嚴妍身上發生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……幾乎是一夜之間,她的命運就轉變了。”
可是以前的嚴妍,明明是就不會去強求的一個人。
她一直以為,嚴妍會是她們當中活得最開心的一個。
“命運被改變的又何止她一個人。”程子同黯下眼神。
符媛兒知道,他又想起了程奕鳴。
自從這件事之後,程奕鳴也消失不見。
他放任自己的公司破產,也沒跟自己父母再有聯係,時而會有人傳來他的消息,但都沒被證實過。
隻有一點可以確定,程奕鳴活得也很不好,幾乎是自我放逐的狀態。
畢竟有血緣關係,程子同在心底牽掛著程奕鳴。
這一切究竟是誰造成的?
隻是於思睿嗎?
新來的護士在療養院院長的辦公室集合,院長是一個精瘦嚴肅的老頭,腦門上一根頭發也沒有。
他精明的眼珠從每一個護士的臉上轉過去,眼裡的冷光盯得人頭皮發涼。
而這些護士也是經過層層篩選,對於這樣的嚴厲還是能扛得住的。
“我隻有一句話警告你們,”院長說道,“一旦發現你們有什麼問題,我會讓她生不如死!”
陰冷的聲音如同地獄使者說出。
縱然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些護士們仍然暗自後悔,貪圖比普通醫院高上三倍的薪水,究竟值不值得。
嚴妍一直麵無表情,她應該感到害怕,她雖然性格淡薄,但並非不恐懼。
隻是她在經曆了那樣的悲痛之後,她對這些已經麻木了。
現在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,就是找到於思睿的病房。
幾天熟悉下來,她發現療養院裡的病房是分等級的,一共有三等,一等是最好的病房,在療養院最深處,都是小棟的獨立病房。
二等是一棟樓裡的單人病房。
至於三等,就是三居室裡,每人一個房間了。
新來的護士隻是被派在三等病房裡送藥打針量血壓,一等病房的大門往哪邊開都不會告訴你。
嚴妍雖然著急,但也隻能慢慢熬著,等熟悉了環境再慢慢打探情況。
這天,嚴妍像往常一樣來到三等病房,按照工作任務給病人打針。
剛給病人的胳膊紮上止血管,病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,“我認識你!”病人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嚴妍。
嚴妍心頭一怔,針頭差點打進肌肉裡。
她來這裡,名字是換了的。
不但
是素顏還戴著口罩,麵部也做了一定的“修飾”,眼前這個病人是不會認出她是屏幕上的演員嚴妍。
想到這裡,她冷靜下來,不搭理病人,隻管注射藥水。
病人忽然嘻嘻一笑:“所有的美女我都認識。”
嚴妍暗中鬆了一口氣,同時吸取教訓,這裡的病人都是精神上有問題的,自己怎麼能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注射完畢,她收好東西準備離開,病人又叫住她。
她疑惑的轉頭,隻見病人伸手指住她,偏著腦袋說:“我真認識你,你……”
“珍珠,誰要珍珠。”這時,食堂一個阿姨推著一個小餐車過來了,沿途叫喊著。
病人們的注意力紛紛被吸引過去,不少病人吵著喊著要珍珠。
所謂珍珠,不過是一些小饅頭。
嚴妍怔然著看了一眼,轉頭離去。
雖然麵對病人時是戴著口罩,但護士的宿舍是六人間,時間長了,誰也不能保證不被看出破綻。
必須抓緊時間了,嚴妍對自己說。
“米瑞。”她回到護士站,護士長忽然叫住她。
她正是以“米瑞”的名字冒充進來的。
“護士長。”她轉身站住。
“院長叫你去一趟,給你十分鐘準備時間。”說完,護士長麵無表情的離去。
嚴妍心頭咯噔,好端端的,院長突然叫她去做什麼?
“彆擔心,隻是例行詢問。”好心的圓臉同事小聲對她說。
“詢問什麼?”她問。
“就是一些工作和生活情況。”圓臉同事顯然已經被詢問過了,“有人說院長十分注意細節,他會從每個人的生活細節判斷出一些常人會忽略的問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