囡囡想了想,“我沒有玩具熊,叔叔你可以送我玩具熊嗎?”
“可以,明天你過來拿。”
就這麼簡單無聊的對話,程奕鳴竟然說了一大通,而且沒有停的意思。
“囡囡,原來你在這裡!”保姆氣喘籲籲的趕來,大鬆了一口氣。
“嬸嬸,我和叔叔玩。”囡囡開心的笑著。
程奕鳴抬頭,隻看到嚴媽和保姆。
他剛才瞧見嚴妍在的,但現在已不見了身影。
晚上九點多,囡囡的媽媽匆匆趕來接她。
“對不起,對不起,”女人對保姆連聲道歉,“我已經想儘辦法往回趕了。”
“沒事,囡囡在這裡很開心,就是有點累了。”保姆將囡囡交給她。
囡囡趴上媽媽的肩頭,打著哈欠,的確快要睡著。
“那我們先回去了,下次聊。”
女人帶著囡囡往外走,囡囡忽然想起來,嚷道:“熊熊,熊熊……”
“什麼熊熊?”女人疑惑。
保姆也疑惑,“她今天沒帶玩具熊過來啊。”
“熊熊……”囡囡嚷得要哭了。
“明天過來拿。”這時,二樓窗戶邊,傳來程奕鳴的聲音。
囡囡見著程奕鳴的身影,格格笑了,“叔叔再見。”她揮舞胖乎乎小手。
保姆一拍手,“嗨,原來是舍不得程先生,今天她和程先生玩得可好了。”
女人眸光一亮,“這位是嚴小姐的男朋友?”
“我不清楚,好像是朋友。”
“看著和嚴小姐真般配……”
女人的聲音傳到房間裡,嚴妍即便是戴上耳機,還是能聽到。
早在囡囡和程奕鳴說話時,嚴妍就將耳機戴上了,但隔音效果一點也不好……程奕鳴和囡囡相處的畫麵讓她心裡刺痛,難受,整個人猶如置身烈火中炙烤。
好幾次,她差點忍不住衝出去,想將囡囡母女倆趕走。
好在她們沒說幾句便離開了。
然而,嚴妍的世界卻安靜不下來了。
這幾個月以來,她一直都忙著找尋找爸爸的線索,她來不及去理會失去孩子的痛苦。
但不理會不代表它不存在,而當它不經意間跳起來的時候,反而會讓人更加受傷。
“嚴小姐,嚴小姐……”門外傳來保姆焦急的喚聲,“你睡了嗎,你給我開開門好嗎?”
“我睡了。”嚴妍的聲音響起,“不要來吵我。”
說完,嚴妍拿起酒瓶又喝下一口。
她身邊的地板上已經放了好幾個空酒瓶,而更多的,則是沒開瓶的酒。
此刻她需要酒精,用最烈的酒精灼燒她的痛苦。
保姆雖聽到了嚴妍的聲音,卻怎麼也放心不下。
她明明瞧見酒櫃裡的酒統統不見了,而房間裡的氣味是擋不住的,已經有了濃烈的酒精味。
嚴小姐的情緒一直都不太好,今天尤其奇怪,她真的很擔心嚴小姐乾傻事。
嚴媽是幫不上忙的,她該怎麼辦,她……她想到了。
片刻,她將程奕鳴扶過來了。
“程先生你快想辦法啊,你聞一聞,酒精味越來越濃了。”保姆催促。
程奕鳴看了看門鎖,“去找一根細發夾來。”
保姆連連點頭,馬上跑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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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”的一聲,嚴妍腦袋著地,暈在地板上昏了過去。
片刻,她又醒過來,聽到一陣敲門聲。
她知道自己在做夢。
敲門聲也是夢裡的。
夢裡麵,她置身劇組的酒店,她拍著一部古裝劇,是裡麵的女二。
她真是做了很長時間的女二。
為什麼她會夢到這個呢?
她打開門,門外站著女一號的助理,嗯,當時她沒有私人助理,不管誰有什麼事都是彆人來跟她說。
女一號助理趾高氣昂的說,女一號想跟她交個朋友,請她吃飯。
她沒理由不去啊,到了飯局一看,好幾個投資人坐著,程奕鳴也位列其中,而且坐在女一號的身邊。
女一號刻意看了嚴妍一眼,挽上了程奕鳴的胳膊。
對了,她想起來了,經紀人正給她聯係一個大品牌的廣告,想讓她一個人吃下。
而女一號正是最強勁的對手。
程奕鳴則是廣告的投資人。
女一號是想告訴她,廣告拍攝沒她的份了?
嚴妍嫣然一笑,忽然起身走到程奕鳴身邊,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。
“不好意思了,”她對女一號說道,“我不太喜歡彆的女人挽我老公的手。”
夢到這裡,嚴妍睜開了眼,怔怔看著天花板,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。
忽然,她感覺身邊暖暖的,還有熟悉的淡淡香味。
她轉頭一看,隻見自己靠床坐在地板上,而程奕鳴緊緊的挨在她身邊。
他睡得比她還沉,隻是攬在她肩頭的手,一直都沒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