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回去。”程奕鳴低聲說道,摟著她往前走。
從走廊拐角處經過時,她瞧見祁雪純已經哭趴在地上,誰勸都沒用。
她不由自主抓緊了手機。
電梯一層層往下。
穿過草地往停車場走去時,她往不遠處的宴會場地看了一眼。
那邊仍然一片熱鬨,宴會竟然還在舉行……是了,陪伴安慰祁雪純的人裡,既沒有祁父祁母,也沒有兄弟姐妹。
他們應該留在這裡穩定宴會吧。
畢竟,今天是大女兒的訂婚宴,事關祁家的體麵。
而出事的那個,隻是他們根本不承認的準女婿而已。
“怎麼了?”程奕鳴疑惑的低頭看她,她停下了腳步。
“我想見白唐警官,我有東西要交給他。”
最終,嚴妍還是將手機裡的照片交給了警方,並且是當著程奕鳴的麵……
以程奕鳴的智商,自然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。
但回去的路上,他什麼也沒說,什麼也沒問。
“浴缸裡放水,嚴小姐要泡澡。”到了家裡,他即吩咐管家。
她沒拒絕,她的確驚魂未定又特彆疲倦,特彆需要溫暖的包裹。
然而當她置身溫水之中,她卻從心底覺得涼,那些可怕的畫麵一直不停的在她腦海裡閃爍。
她閉上眼躺下去,想將自己整個兒浸入熱水當中,驅散腦中那些不愉快的回憶。
然而剛躺下去,她便猛地振了起來。
閉上眼她就會看到爸爸從樓頂掉下去的那一幕。
“嚴妍,嚴妍?”程奕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“你洗很久了。”
她打了個寒顫,這時才察覺水早已涼了。
他推門進來了。
她還沒反應過來,他已用大塊的厚浴巾將她裹住,抱出了浴室。
她被放到了臥室中間的大床上,這是他的臥室,隨處充滿男人的氣息……
他拿上另一條毛巾,給她擦拭濕漉漉的頭發。
“我自己來……”她趕緊抬手搶毛巾,沒防備浴巾滑下半邊,白皙的肌膚和姣好的線條頓時完全展露在他眼前……
嚴妍一愣,俏臉頓時紅透。
她這樣像不像在表示,她想要點什麼似的……
其實她隻是心有餘悸,滿懷愧疚,所以心不在焉而已。
“你彆誤會,”她將浴巾拉上來,“我很累了,想休息。”
他沒搭茬,轉身進了一趟浴室,再出來時,手上多了一個吹風機。
“你……我自己來……”
“不是累了想休息?”他挑眉,“磨磨蹭蹭的,怪我會多想?”
好吧,讓他給她吹好了。
他吹頭發的技術倒是挺好,吹完後,嚴妍的長發特彆柔順還有光澤,跟她辦了卡的美發店水平可相媲美。
頭發吹好了,他卻還不離開,垂眸看著她,俊眸沉沉充滿深意。
他是想問照片的事嗎?
“今天看到祁雪純的事,你是不是害怕?”然而他問的是這個。
“不怕。”她倔強的嘴硬。
他點頭,接著在床上躺下。
“我說了我不害怕。”她趕緊說道。
“可是我害怕,”他聳了聳肩,“今晚你陪著我吧。”
嚴妍:……
她才不會相信他說的。
“程奕鳴,今天的事不能說明什麼,”她必須跟他說清楚,“就算不是你,而是其他一個我認識的人倒在那裡,我也會擔心。”
所以,今天的事不具任何所謂的意義。
“我沒說它說明了什麼,”程奕鳴將雙手枕在腦後,雙腳輕鬆的交疊,“不過,既然你不擔心我的話,我可以答應程子同去非洲常駐。”
嚴妍也不相信,“你是老板,怎麼會派你去常駐!”
“因為經理級彆的人都不願意去。”
“為什麼?”
其實嚴妍也已經想到了,一定是因為礦上有危險。
他和程奕鳴能拿出來的錢都不多,想著以小博大,就會有其他危險。
“想要賺到錢,不下點血本怎麼行?”程奕鳴倒一點不擔心。
雖然有程家在後,但他從來都是自己闖。
嚴妍沉默片刻,起身從衣櫃裡拿出睡衣,進到浴室裡換上。
之後她又洗漱護發護膚,再出來時,程奕鳴還在床上躺著。
她想了想,回到床邊坐下,“可以不去嗎?非洲?”
話音剛落,她已被他一拉胳膊,頭發剛沾枕頭,高大的身形已經壓了上來。
“你說你擔心我,我就不去。”他的雙臂撐在她臉頰兩側,鼻息儘數噴灑在她的臉。
她躲不開他的目光,隻能在他麵前流淚,“你為什麼非得逼我?”
“我不想你再胡鬨!”
“胡鬨?”
“什麼秦樂不樂的,以後你離他們遠點!”
她倔強的咬唇:“秦樂是我男朋……啊!”
話沒說完,柔唇竟被他咬了一口。
“再敢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