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妍心頭咯噔,這倒是一個契機,問一問他的家事。
“誰帶頭?”程奕鳴問。
“您的幾個姑姑都坐在這兒。”助理焦頭爛額了。
“我現在過來。”他放下電話,卻見嚴妍看著自己。
“你知道了?”看她的模樣,就是在等他說清來龍去脈。
嚴妍點頭,“昨天我去參加活動,碰上程木櫻了。”
“多嘴!”程奕鳴不滿的緊抿唇角。
“程家的人就這樣,以前依賴太奶奶賺錢,現在她撂挑子走了,他們就像無主的藤蔓,四處尋找可寄生的依附。”
他的話讓嚴妍想起符媛兒,以前符家也是這個情況。
然而媛兒有程子同在後麵撐著,而她卻幫不了程奕鳴什麼。
“你能應付他們嗎?”她擔憂的問。
程奕鳴挑眉:“小看我了。”
他揉揉她的發頂,邁開修長雙腿,走進了浴室。
嚴妍呆呆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,總想幫他做點什麼。
程奕鳴離開後,她也去了一趟報社。
符媛兒已然是報社主編,之前的屈主編則因成績斐然,調到報社集團任職去了。
更方便她罩著符媛兒。
“……沒法跟蹤報道?”嚴妍來到辦公室門口,正聽符媛兒打著電話,“誰攔著你不讓?報社是已經拿到了采訪權的!”
“哪個白警官?白唐嗎?好,我知道了,我來處理。”
聽到“白唐”兩個字,嚴妍眸光微閃。
“妍妍!”符媛兒驚喜的笑了笑,但手中電話不停,“麻煩你幫我接一下白唐白警官,白警官不在?不能告訴我私人號碼?”
符媛兒氣悶的放下電話。
“怎麼了,大記者?”嚴妍笑問。
“生氣!”符媛兒緊緊抿唇,“本來說好的,我們報社獨家跟蹤報道一樁連環殺人案,竟然在白唐那兒被卡了!”
“白警官平時人很隨和,但到了案子上就很較真。”嚴妍說。
“你認識白唐?”符媛兒詫異。
嚴妍點頭,將之前和白唐打交道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。
“那正好,我要去案發現場找他,我們邊走邊說。”符媛兒麻利的穿上外套。
“案發現場……”
嚴妍有點怵,難道符媛兒不怵麼?
“我去過的案發現場比你出席的活動多,有我防身,彆怕!”符媛兒拉上嚴妍就走。
路上,嚴妍將程家人煩擾程奕鳴的事情說了,問她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?
“程子同把珠寶公司的事都交給程奕鳴了,”符媛兒回答,“他又跑去跟人搞新能源生意了。”
而且,符媛兒蹙眉說道:“程家人好像從來沒來煩過程子同。”
“他們沒那個臉。”嚴妍聳肩。
程子同是自己野蠻生長起來的,程奕鳴曾經享受程家最好的資源,程家人才會覺得讓他給他們回血是理所應當。
“晚上回去我問一問程子同,”符媛兒拍拍她的肩,“你彆擔心了,程奕鳴厲害著呢,那幾個程家人算什麼!”
話說間,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。
案發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,案發現場拉起了警戒線,兩個便衣在外麵守著。
嚴妍認出他們,是白唐經常帶著的助手。
“嚴小姐,符記者,”其中一個便衣說道:“白警官有交代,不讓任何警隊外的人進去。”
“我有采訪證的,”符媛兒亮出證件,可以拔高音調:“我不為難你,你讓白唐出來,我跟他說!”
“這個問題我已經說了好多遍!”回答她的,是裡麵傳出的一句不耐的低吼。
嚴妍和符媛兒愣然對視,這是白唐的聲音。
“你哪個警校畢業的,哪個老師教的?”低吼聲繼續傳出,“這東西是可以隨便挪動的?”
“想不想我現在給你寫實習結語?我的結語就是,你不適合刑偵工作,請你現在馬上離開我的隊伍!”
緊接著跑出一個雙眼發紅的女孩。
嚴妍驚訝出聲:“雪純?”
祁雪純與她視線交彙,腳步微頓,繼而捂住臉,扭身往另一邊跑去了。
符媛兒詫異非常:“白唐……不是這個性格啊,今天怎麼了,分裂了?”
便衣低聲輕歎:“白隊不想祁雪純在隊裡實習,可她非要留下來,白隊隻好……”
“咳咳!”幾聲輕咳打斷了便衣的話。
“喜歡碎嘴的,也不要留在我隊裡。”白唐冷著臉走出來。
符媛兒管他高興不高興,將采訪證高高舉起:“白警官,這可是你的上司親筆簽發,你不認賬?”
“你采訪重要還是我找凶手重要?”白唐挑眉。
“我采訪,並不妨礙你找凶手。”符媛兒不甘示弱。
“媛兒,白警官,你們不要見麵就掐嘛,“嚴妍笑著說道,“但你們要掐,我也管不了,我就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。”
剛才朱莉發來消息,有緊急情況需要她去處理。
“嚴小姐,你稍等。”白唐叫住她。